“去陣前對話?”

騎在馬背上的淵淨土不由得就是一愣,神色間多少有些詫異不已。

他沒有想到,王玄策神神秘秘的做法,居然是讓自己去前面同淵蓋蘇文見一面,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一瞬間,淵淨土的臉上便浮現出來一抹難看的笑容,遲疑道:“這是不是太過冒險了一些。”

聽到這話,王玄策看了一眼淵淨土,只覺得老師說的沒有錯。

這淵淨土看似野心不小,實則就是個遇事退縮的軟蛋。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自己要耐著性子去輔佐。

真恨不得一刀把眼前的淵淨土給砍了。

“大人,此事必須要做。”

“為何?將主帥置於險境,本就是愚蠢之舉。”淵淨土似乎還想掙扎一下。

聽到這話的王玄策不由得冷笑一聲,開口道:“大人,這話就錯了。”

“試問,眼下大人同淵蓋蘇文想必差了一些什麼?”

“是兵馬?”

淵淨土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大軍,想著還在路上的援軍,搖了搖頭。

自己此刻手中的兵馬可比城中的親哥哥多的不是一點半點。

“是銀錢?”

淵淨土這一次沒有絲毫猶豫,立馬搖了搖頭。

笑話,只是水泥一項,自己就已經賺了不少了。

“是追隨者?”

淵淨土又搖了搖頭,自己集結各部,眼下大半高句麗的人都在支援自己,而淵蓋蘇文只有王城當中的一些人。

見淵淨土數次搖頭,王玄策臉上浮現出來一抹笑意,開口道:“這就是了,樣樣不差,為什麼不能去?”

“大人現在欠缺的只有一項,那就是人望!只要這次陣前對峙,大人去了,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魅力,對於身後各部支援大人的人來說,他們會覺得大人不是凡人,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試問,如此厲害的人,他們為什麼不追隨?”

聽到王玄策這一番話,淵淨土莫名想到了當年自己兄長淵蓋蘇文一步一步執掌政權的歷程。

因為數次擊退敵人,身先士卒,原本就有底蘊的兄長一步昇天,導致高句麗國內鮮少有同他抗衡的存在。

現如今的心腹,都是當年兄長的追隨者。

仔細想了片刻之後,淵淨土這才朝著王玄策躬手一禮,感慨道:“多謝先生教誨,我明白了。”

王玄策笑而不語,淵淨土這時候想明白了最好,若是打了退堂鼓,自己怕是還要費一番周折。

王城城門緩緩開啟,一騎快馬奔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跟著。

淵淨土看著那遠處的兄長淵蓋蘇文,也沒有太多猶豫,策馬上前。

兄弟兩人再次見面,早已經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