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王都,平壤城。

淵蓋蘇文此刻坐在桌案後,目光陰冷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奏報。

身上的低氣壓讓周圍人也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即便是這書房內堆滿了火盆,氣溫也有和外面一拼的架勢。

“砰!”

只見那淵蓋蘇文將手中的信件重重的拍在桌面上,眉宇間浮現出來一抹煞氣。

“簡直膽大妄為!”

“這群蠢貨難道看不出來,遼東三城才是重中之重嗎?”

一聲怒吼將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能夠坐在這裡的都是淵蓋蘇文的心腹,自從水泥開始在高句麗使用之後,各部就小心思不斷。

便是連朝堂上陰陽怪氣的人都多了不少。

淵蓋蘇文早有察覺,但偏偏水泥這東西還缺不了,他只能一直忍著。

各部都想著辦法從淵淨土那裡購買水泥,淵蓋蘇文原本想著自己的親弟弟就是賺一點小錢,卻不成想這淵淨土居然藉著這次機會收攏各部人心。

為此,他數次派出暗騎劫掠各部的水泥,妄圖讓各部消停一點。

可這一手非但沒有嚇住各部,反倒是讓各部變著法的購買。

因為這一波操作,淵蓋蘇文同各部之間的裂縫愈發嚴重起來。

本就互相看對方不爽,如果不是淵蓋蘇文這些年戰功卓著,鐵血手腕使用的頗為順手,這高句麗鬼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過去是底氣不足,無法同淵蓋蘇文掰手腕。

現在倒好,有了水泥來加固城池,這各部都有了反抗淵蓋蘇文的底氣。

現如今的朝堂之上,形勢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丞相,眼下各部暗地裡串聯,屬下一位當斷則斷,務必將各部禍患剷除,再拖下去恐怕會出現變故。”

聽到這話的淵蓋蘇文眉頭一皺,搖頭道:“時機還沒有成熟,這時候動手只會讓他們擰成一根繩子。”

“那……駙馬呢?”

提起淵淨土,淵蓋蘇文的臉上怒火就一瞬間升騰起來。

眼前的亂局,幾乎就是讓淵淨土一人造成的!

“我這弟弟去了一趟長安城怕是得了高人指點,居然敢對他親哥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他確實是個禍患……”

說話間,淵蓋蘇文陷入沉思當中,似乎在考慮怎麼處理自己的弟弟。

片刻之後,淵蓋蘇文才看向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安奇,你即刻離開王都,前往遼東城,傳我的命令,告訴淵淨土,就說我有要事要同他商量。”

“遵命!”

看著人離開,淵蓋蘇文眼中的殺意漸漸開始凝聚。

執掌高句麗朝局多年,淵蓋蘇文講求的就是個快刀斬亂麻。

各部勢力自己雖然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但是並不妨礙自己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

只要沒有了淵淨土,大唐或許就會將水泥的經營權交給自己,到時候各部還不是要臣服於自己?

想到這裡,淵蓋蘇文的嘴角便微微揚起,浮現出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