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確定了書院要建在高陵縣之後,這高陵縣就逐漸熱鬧起來。

尤其是工部官員到來之後,整個涇渭兩河的沿岸都變得熱鬧起來。

河工最先開工,乘船來到兩河之間,開始挖渠。

按照陳曉的安排,這水渠需要不小的寬度,至於長度,那自然是由北到南,將涇渭兩河連結起來。

好方便陳曉之後將引水,讓涇河的流量漸漸便小,挖基建橋。

雖然這操作和尋常修橋有些區別,但工部官員聽了陳曉的解釋之後,不由得讚歎起來。

這一引一堵,對於他們來說不算難,但偏偏當時就沒有想到。

因此有了計劃之後,河工們便開始勞作起來。

現如今的大唐,工部用人多以勞役為主,但陳曉執意要給河工工錢,併為此上奏陛下,得到應允。

一時間,河工得知自己還有工錢拿,幹勁自然是十足。

短短半月,這河渠就開挖了大半。

河堤之上,陳曉和趕來檢視工程進度的杜如晦看著面前浩浩蕩蕩的做工的河工們,不由得感慨不已。

“這河工的狀態都不一樣,想必你早已料到這種場景了吧?”

杜如晦扭頭看向陳曉,神色間滿是探尋之色。

而聽到這話的陳曉微微一笑,開口道:“料到倒不至於,只是這景象必然會發生而已。”

“也就是說,你先前上奏陛下,要給河工發銀錢,便是猜到了這一天?”

陳曉點了點頭,緩緩道:“這是書院,不是其他地方,我起初要求發工錢,那是因為不希望這書院從建造之初就染上我大唐百姓的血汗。”

“至於眼下的變化,那是因為河工們自發的而已,我並未主導。”

“數月才能完成的工程,到了你這裡卻只用了一月有餘,看著樣子橋建成的日子也不遠了。”

杜如晦感慨一聲,眉宇間滿是欽佩之色。

畢竟能夠有如此大的手筆,滿朝上下也就只有陳曉能夠做到了。

陳曉聽到這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不在多言。

十數日後,涇渭兩河之間的河渠終於修通,隨著水渠啟用,工部也順利將涇河建橋的地方堵住。

用水車將那圈住的區域的河水抽離之後,工部便在陳曉的安排下,組織河工進行清淤挖基。

一套流程下來,頗為順當,中間並沒有遇到什麼難處。

而涇河兩岸也時不時有不少看熱鬧的官員前來,當看著那陳曉口中逐漸成型的橋體,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尤其是褚遂良,每每看到這大橋的變化,就如同一個個巴掌甩到了自己的臉上一樣,讓自己臉頰生疼。

直到此時,褚遂良才意識到自己當初到底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當那橋體日漸成型的時候,褚遂良回到長安便大病了一場,一月之後才慢慢恢復過來。

而陳曉聽聞這件事情之後,也只是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在意這些。

直至大橋徹底修建而成,陳曉才下令將閘口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