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有很多的人,多到即便是這個生活在崔家數十年的崔博都認不全。

但是崔博心中總歸是記著幾個比較關鍵的人,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

府上唯一一個沒有訊息的人,只有崔博自己一個人知道。

瞳孔微微一縮,崔博看著陳曉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陳曉,崔博緩緩道:“陳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崔府有沒有人失蹤不見,難不成陳大人比老夫都清楚?”

“笑話,我又不是你們崔家的人。”

陳曉不以為意的笑著說了一句,擺擺手接著道:“但凡事就怕意外,不巧在下就遇到了這麼一點意外。”

看著崔博那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陳曉非但沒有停下來,就連臉上的笑容都瞬間收斂起來。

“崔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我今日來你的府上就是要見見你,見見和長安城內手伸的最長的人。”

“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崔大人出身博陵崔氏飽讀詩書,不可能不清楚這個道理,你所做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你眼下的反應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今天小子就給你這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上一課,人只有死了才叫沒有危險。”

陳曉的臉上浮現出來一抹冷笑,讓身處夏天的崔博突然有一種墜入冰窟的感覺,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想自己入仕幾十年,出身博陵崔氏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居然有一天會被一個年輕人用眼神嚇住!

此時的崔博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感覺,眼前的陳曉似乎真的對自己有不小的麻煩。

但多年來順風順水的過程,讓崔博急忙將自己現在心中的感覺驅散開來。

想要嚇住自己?陳曉這是在痴心妄想!

“陳大人,老夫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眼見到了現在崔博都不承認,陳曉也索性沒了興趣,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是與不是你自己心中清楚,我今天來就是親自告訴你,伸手就要做好斷手的準備,人在做天在看,你用災民的命換我陳曉的命,此事我百倍償還。”

“旁人怕你博陵崔氏,在我看來也就是人多一點罷了,真比人多我未必比你人少。”

聽到陳曉如此直言不諱的說話,原本以為陳曉是來服軟的崔博,臉色隨之一沉,冷笑道:“你這是在和我博陵崔氏下戰書?”

“既然如此,那這戰書老夫接下來了。”

陳曉對著崔博拱拱手,譏諷道:“山水有路,後會無期。”

說完,陳曉便起身離開了崔博的書房。

剛剛走出來,就看到一位年輕人急匆匆的朝著這邊走來。

崔宇乾並沒有見過陳曉,此時看著陳曉從父親的書房當中走出來,神色間不由得就是一愣。

直至陳曉離開,崔宇乾才回過神來,看著一旁的管家開口道:“此人就是陳曉?”

見那管家點了點頭,崔宇乾一時間眉頭緊皺,卻也沒有多想徑直到了書房當中。

剛剛走進房間,崔宇乾便躬身道:“父親,崔鵬送來一個訊息。”

“說。”

崔博此時的臉色算不上好看,畢竟誰一把年紀了被一個小輩當面威脅心情能夠變好?

崔宇乾不敢怠慢,直接說道:“崔鵬說,陳府來了人,看樣子是宮中的人。”

宮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