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著淡淡草藥氣息的內屋中。

儘管身上的疼痛依舊,不過薛鼎陽卻是終於體會到了劫後餘生的暢快呼吸。

而此時,落於他身上的三根銀針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變成了黝黑的顏色。

伴隨著葉天手上動作一起一臺,只聽得“嗖嗖嗖”的聲音,三根銀針飛射而出,整齊劃一的沒入到了牆上一副彩色的油畫之上。

眾人尋聲望去,方才看見。

油畫上原本吸附在銀針之上的黑色,正在呈波紋狀擴散開來,不消片刻,盡然將整張油畫腐蝕成了爛泥。

“好了,他已經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府上可有藥材?”

透過剛剛替薛鼎陽行針,葉天發現,他身上所中的寒鴉攝骨,絕非一朝一夕,而是經年久月累計而成。

說得直白一點,那就是極有可能有人在薛鼎陽平日的食物中下了毒。

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任何症狀,但等到毒發之時,就將藥石無救。

而這種情況,最有可能下毒的人,顯而易見就是薛鼎陽身邊的人。

當然,葉天可不會閒著沒事兒給自己找麻煩,他也不想摻和這些士紳豪門的勾心鬥角。

甚至今天之所以選擇出手相救,也完全是出於自保。

因為就目前而言,葉天剛剛穩住自己身體裡面的神元,修為盡廢,靈氣稀薄。

如若不然,僅憑這些販夫走卒他還沒必要放在眼裡。

“爸,你感覺怎麼樣?”

看著薛鼎陽的臉上逐漸泛起了紅霞,薛雨趕忙兩步上前,檢視情況眼中噙著淚水。

“小雨扶我起來!”

度過身體的疼痛期後,薛鼎陽拽著薛雨的手就要下床。

要知道,這還是薛鼎陽重病以後,第一次主動提出要下床,顯然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可以。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究竟用了什麼手法,但作為當事人的薛鼎陽自認為最有發言權。

現在的他,雖然還不至於痊癒,但確確實實感覺輕鬆了不少。

像他們這種江湖中人,最重的就是義氣,所以當即想要下床謝過葉天。

“不用了,只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你身上的寒鴉攝骨由來已久,僅僅一次行針不足以完全祛除,需要配合藥物輔助治療!”

其實,對於薛鼎陽這種毒素滲透至奇經八脈,深入骨髓的患者,藥物已經難以起到太大的作用。

葉天之所以會這樣說,因為他有另外的打算。

在葉天的記憶中,薛鼎陽那可是上饒沿海漕運商會的會長。

在上饒的勢力,雖算不上隻手遮天,但也絕對不容小覷。

所以,作為家中頂樑柱,一病不起這麼長時間,相信家裡面應該囤積了不少珍稀藥材才對。

這些藥材對於薛鼎陽而言,可能用處不大。

但對於現階段急需吸納天地靈氣,儘快鞏固根基的葉天來說,卻顯得至關重要。

“那就有勞先生了,小雨,照辦!”

躺在床上的薛鼎陽對薛雨使了個眼色。

隨後薛雨便點了點頭,走到顧正青的身前。

“顧神醫,還請你能交出儲藥室的鑰匙!”

自打顧正青告訴薛鼎陽他中毒的大概原因之後,薛鼎陽也開始有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