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燁駕駛賓利汽車,剛駛出金鼎大廈地下車庫,就被帥帥和鄭瀟的小轎車一路跟蹤,他發覺勢頭不妙,三轉兩轉,便把車開出市區,直接上了山間公路。

帥帥開的是家用轎車,哪能跟徐燁開的賓利較量速度。

好在帥帥和鄭瀟不著急,他們明知道徐燁開車前往的目的地,就是鴻潤集團的私家會館。便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徐燁的心情並不輕鬆。

他剛跟郝荻透過電話,就被帥帥和鄭瀟跟蹤了,郝荻的話顯然就是個騙局。

徐燁雖然是個粗人,看問題還是蠻細緻的。

就因為他在金鼎大廈地下車庫門口,摟住何大壯走進金鼎大廈,才引來郝荻的那個電話,人家以為他要綁架何大壯。

靠!

徐燁真是有話說不出,有嘴難分辨,當時他真把何大壯當保護神了。

他初中畢業不久,受聘給賈政道當司機,一路風風雨雨走過近二十年。

給私企老闆當司機,那就是老闆的全能助理,小到日常的吃喝拉屎睡,大到做保鏢,當替死鬼,只要老闆有情況,他玩了命的往上衝。

他得到了賈政道的賞識,整天好吃好喝好享受,最後一摸兜,比臉都乾淨。

他小錢不斷,大錢經常見,輪到自己名下,每月就幾千塊錢工資而已。

偶爾頭腦活泛一下,給公司臨時採購物資,他舍下臉皮,跟對方要些回扣,基本上屬於三瓜兩棗的,沒幾天就花光了。

他從賈政道這裡得到的最大實惠,就是把林薇娶到手了,還買一贈一,戴了一頂綠帽子。

這次賈政道的慷慨,讓他預感到危機即將到來。

他不懂法律,知道賈政道要找個替死鬼,看在那張支票的面子上,他豁出去了。

自己畢竟跟了賈政道幾十年,對賈政道的脾氣秉性,多少也有所瞭解。

當賈政道讓他寫遺書時,他就知道,好日子要過到頭了。

看來人算不如天算。

他折騰了一大圈,身後招來了警察,要想脫身,只能往賈政道身邊湊。

賈政道最不希望徐燁被警察帶走,他肯定豁出一切也要保住徐燁。

徐燁一路駕車,想到要靠賈政道幫助脫身,他的腦子裡就亂了。

正所謂往事歷歷在目,歲月這把小彎刀,開始在他心裡,左一刀,右一刀的劃開了,那真是刀刀見血,痛徹心扉。

司機開車走神兒,結果可想而知。

徐燁見帥帥遲遲沒追上來,他也把車速降了下來。

這時,迎面有一臺農用三輪車,在路正中橫衝過來。

徐燁開的是價值幾百萬的豪車,他下意識地打了一把輪,踩了一腳剎車,純屬安全避讓。

結果發現,剎車突然失靈,徐燁再想回輪,為時已晚,汽車“噌”地一下,竄出山間公路,衝向半山坡。

汽車接連幾個翻轉,徐燁先是頭暈目眩,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等他甦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脖子被打上了牽引,全身的骨頭,都跟散了架子似的,根本動不了了。

郝荻從金鼎大廈,直接趕到醫院重症監護室,她坐在徐燁身邊,見徐燁睜開了眼睛,低聲問道:“跟閻王爺怎麼商量的,他老人家為啥放你回來。”

徐燁的嘴努了努,先大發慈悲,詢問大狼狗的傷情。

“它脖子被車玻璃劃出一個大口子,到了醫院,就失血過多死了。”郝荻被徐燁十足的奴性逗笑了,自己傷成這樣,還有心思過問狗的安危。她問徐燁說:“想知道你為啥跑醫院來的嗎?”

“不就是酒後襲警嗎,多大個罪呀。”徐燁說話有氣無力,還不忘為自己辯解說:“你至於派人一路追趕嗎?”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只要你能把事情說清楚就行。”郝荻笑在臉上,開始給徐燁設套說:“你這場車禍是人為的。”

徐燁對郝荻的話很敏感,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司機,知道剎車失靈是什麼狀態。“有人在你的剎車油管上,做了手腳,所以你才……”郝荻一臉的幸災樂禍說:“懂嗎?”

“肯定是何大壯乾的。”徐燁不假思索,一口咬定,害他的人,就是何大壯。

何大壯在林薇面前,要把自己裝的儘量完美一些。

聽到林微要繼續留下來,他微微一笑,問道:“為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