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老衲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數日的比試裡,你二人可曾看見過有誰能比嬴棄更加強悍?”慧心法師暗暗吃驚於嬴棄的實力,方才緩緩說道。

易玄道人點點頭,同意了這慧心法師的見解,可是一旁的青松道人面色凝重無比,彷彿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他微眯雙眼,暗暗打量著易玄道人。觀易玄道人說話時候的神情,倒真不似是假話,莫非嬴棄另外一層的血脈之力已經甦醒了?

若真是那樣的話,恐怕又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眼看比試會武已經悄然過去了數日,聞啼門弟子的部分精英也是被選擇了出來,可是這波若寺的和尚依舊遲遲沒有動靜,著實讓聞啼門的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青松道人作為聞啼門的掌門,為日後的除祟大計殫精竭慮,可是再看波若寺的和尚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畢竟打坐比試實在太過於草率了一些。

許是青松道人之前聽聞慧心法師說要讓波若寺的弟子打坐比試,心中不免生氣,所以也沒有好好探查這些個佛門弟子究竟在做些什麼。

否則以他元神境的修為,衝開那層和尚下的禁制是不難的,偏偏他被怒火遮蔽了雙眼,並沒有似是嬴棄那般細心。

這廣場之上自從嬴棄與明東師兄的比試精彩落幕後,弟子就散了許多,現在只能突兀地看見幾十名弟子還在圍觀。青松道人與易玄道人也是無奈,但又不好強迫弟子來參觀接下來的幾場戰鬥,只得互相對視一眼,互相搖搖頭,彼此尷尬地笑了笑。

廣場上雖然冷清,可是這聞啼門臨時宿舍內,就有些喧鬧了。

自打嬴棄勝了明東師兄後,紫雲峰眾人不禁拍手叫絕,直說嬴棄就是個怪物,以他平平地靈氣期四貫的修為,就能將一個結丹境初期的師兄打敗,眾人眼裡,只有羨慕和一絲莫名的韻味。

“小師弟呀,你可真是個怪物,明明只有靈氣期四貫的實力就把那明東師兄打的有些狼狽,你要知道,他可是結丹境初期的修士呀!”霽霖目睹著那場比試,而今回想,喉嚨處也是不禁滾動了下,發出了吞嚥口水的聲音。

宋星舒也是震驚,而後說道:“哼,咱們的小師弟何曾讓人失望過,此番他贏了那明東師兄,我看以後誰還敢說咱們的小師弟是個廢物!”

“切,那些個弟子恐怕也是徒有虛名罷了,說什麼結丹境初期,可還是如此不堪一擊,真真是羞煞聞啼門了!”見證那一刻的奇蹟,遠野似乎是揚眉吐氣了一般,對於其他各峰的弟子表現出了明顯的不屑。

“要我說,明東師兄此次的比試過程中,還是過分了一些。雖然站在擂臺之上拳腳無眼,當竭盡全力地擊敗對手,可是明東師兄剛開始就使出了他的成名絕技‘三花雨’,細數聞啼門弟子中,能夠抵擋地有幾人。”宋星舒好像有些看不慣明東那般作為,而後憤憤地說道。

“呵呵,師兄,你不瞭解明東師兄嗎,他把勝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只要能贏了比試,他又怎會想那麼多呢。”想到明東那般欺負嬴棄,遠野恨恨地捶捶了大腿,臉上的嘲諷不經意間顯現了出來。

“用‘三花雨’也就算了,他竟然還用了壓力場這樣的中品符咒,而後又不留情面地朝小師弟發出了最後一擊,若不是小師弟福大命大,恐怕早就已經栽在了他的手上了!”霽霖有些後怕地說道。

眾說紛紜,可嬴棄那顆內心卻是七上八下的……

他贏得了這場比試的勝利不假,可是他卻高興不起來,畢竟明東師兄最後的奮力一擊也讓他吃了一些苦頭的。

不過,雖然是吃了一些苦頭,可憑藉他強悍的體魄,硬生生地吃下一記拳頭不難,可是明東師兄最後一擊,卻是從丹田處抽調了幾乎全部的靈氣,要硬抗下這樣的攻擊,嬴棄自認是不可能做到的。

若非綺羅在暗中先是替他解開了壓力場的淡藍色符咒,而後,又替嬴棄吃下明東師兄竭盡全力的最後一擊,那麼這一場比試莫說贏,恐怕能否繼續修煉都是個問題。

漆黑如墨的雙瞳掠過在場的每個人,大都是興奮與自豪,聽聞眾人咿咿呀呀地討論,以及有些名不副實的吹捧,嬴棄只覺內心有些尷尬,往往吹捧過度後導致的是自卑。

他摸了摸懷裡的石頭,心急如焚,綺羅硬生生地抗下明東師兄的最後一擊,想來情況應該不會太好吧。

想到這裡,嬴棄神情無精打采,雙目無神,他只能祈求上蒼,莫讓綺羅在生死攸關的境地裡徘徊。

“巍巍上蒼,我嬴棄可以什麼都不要,只求你護著她,不能讓她離開我!”嬴棄內心暗道。

瞧見嬴棄彷彿不太開心的樣子,思緣蓮步生花,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了過來,摸著嬴棄的腦袋,說道:“嬴棄,你怎麼了,你贏了明東師兄,為何卻是這般低落的神情呢。”

聽到綺羅這般甜美親暱的聲音,嬴棄才緩緩回過神來。是啊,他明明贏了比試,可為何內心卻是這般擔憂著綺羅呢?

“師姐,我心裡一直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彷彿心裡少了一些什麼……”嬴棄並沒有把話說完,每每想到明東師兄,他對綺羅的擔憂更是加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