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東方謹就像黑夜裡嗜血的惡魔。

“東方瑾,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

她緊緊閉了閉眼,再睜眼,另一隻手猛地握住前端的刀身。

很快手心刺破,鮮血滴滴滑落,空氣中瀰漫濃郁的蓮香氣息。

濃郁的香味撫平東方瑾暴虐的心,她手心的鮮血也令他徹底清醒過來,他輕輕拿開她的手,手心已一片血肉模糊。

“蠢女人,誰允許你這樣傷自己,你乖乖聽話,我又怎麼會逼你!”

他扔掉軍刀,挑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淚水:“你說我逼你,你又何嘗不是在逼我?”

他抱起她走到休息室,將她放在床上,拿出醫藥箱,熟練地給她消毒包紮。

白婧汐呆呆看著他,緊緊咬著下唇,她感受不到手心的痛,身體卻是止不住顫抖。

“東方瑾,我們…不要這樣!”

她心痛的快要窒息,她覺得自己瘋了,她不怕自己受傷,她怕的是他受傷。

她從沒想過,在愛情裡,是她先喜歡上他。

她成為了被動的那一方,她的心臟被他狠狠捏住。

東方瑾抬眼看她,她猩紅的雙眼,痛苦恐慌又楚楚可憐的表情,令他心頭一震,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瘋狂。

他又一次被這女人氣到理智全無,他想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任何人不得覬覦她,她是他一個人的,他只想她的心裡完完全全只有他一個。

他俯身親吻了下她手心包裹的紗布。

起身慢慢湊近抵住她的額頭,輕輕碰了碰她的唇瓣:“別怕,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婧汐,你是我的。“

白婧汐哭的更狠了,所有的委屈因他這一句稍稍柔情的話,全部宣洩出來。

一個人能這麼狠對自己,那必定是承受過更多別人不知道的傷痛。

剛剛那一刻的東方瑾,她怕,可她更多的還是心痛。

東方瑾覆上她的唇瓣,吻的極其溫柔,絲絲柔情的吻裡,帶著濃厚的安慰的意味。

他鬆開她,又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便起身換衣服去了。

白婧汐慢慢安靜下來,可她心裡還是異常沉悶,目光追隨著那男人,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沉默地給她消毒胸前的傷口,再貼好一塊紗布。

又默默開門走去了辦公室,在外面等他。

東方瑾眉頭輕蹙,很快換了一件灰色的襯衫,穿好搭配的外套,走了出去。

“陪我參加一個飯局。”他走到她面前,大手攬上她的腰,帶著她向外走去。

一路上白婧汐依然沉默,心情依舊低沉,默默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東方瑾握住她好的那隻手,輕輕摩挲她的手心,也沉默不語。

他知道他剛才嚇到她了,可他就是想讓她知道,他討厭一切圍在她身邊的男人,尤其是秦銘遠。

秦銘遠和曲家翼不同,曲家翼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尚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