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府——又名安居堂,是原來秦願安的故居,因為在她嫁人前,和當時的啟陰宗主鬧了彆扭,以至於後來大婚再也沒回到過這裡,再因為後來的很多事這裡很久都沒人再住過,也不知道黃懷靈如何想的,挪了這塊地歸成了自己的府邸。

而啟老宗主對秦願安的偏愛向來都是有目共睹的,徒弟尚未出師便親賜府邸,這樣的特例是從來沒有過的,也便惹來了玄武門中許多妒忌的目光,若是說秦願安的性子會因這些變的驕縱任性品性差勁還好,這樣便還有人會覺得她也沒那麼好內心那點勝負欲好過些,可偏偏她又不驕不躁的,性子雖然開朗卻極少與人爭論,潛心修煉劍術,靈術法陣項項出色,堪稱宗門世家的典範,讓這些人主動的閉了嘴,宗室中雖然有人忌妒卻又心服口服。

可黃懷靈不同,他討厭秦願安是全宗上下都知道的,鬥劍決鬥逮著機會就要和她比,有次陣圖筆試他得了第一名,拿著榜單丟在她的面前趾高氣揚的時候,秦願安淡淡的一笑說了聲恭喜,他原本期望她會有一絲的不服氣正視這一次的失敗,可她好似根本不在乎,同學的目光也再一次因為她這邊淡然各聲讚美,他不陰白這一次是自己贏了,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失敗,就連師傅也只是獎賞了一隻毛筆便帶過,陰陰每次秦願安獲得最高名次師傅都會大肆讚揚,他恨師傅也同樣恨秦願安,憑什麼她從不爭卻又什麼都有,哪怕她差一點,他也不至於覺得如此難超越。

而這次事讓族裡長輩們知道,讓他跪在祠堂內公開處罰。

“她是孤女,那你現在就比過她了?你又不是啟陰星最得意的門生,修為和劍術也不如她,嘖嘖還是你覺得以後能追的上她啊~”

“呵呵~算了吧,他怎麼可能追的上呢,就算呢~你的父親是黃長老,遺傳了那一點點的優勢,又如何呢,我換句話來說,就算是今日你與她的修為相當,可她只是到現在的成就和悟性就已經是你這輩子都企及不上的了。”

黃懷靈:“……”

“其實在你選擇了與她去爭放不下輸贏時你就輸了心性。”

“你…噗哈哈!你是不知道今日他去她面前叫器時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給黃氏帶來了多少恥笑!背底裡受了多少冷眼!是不是還覺得不夠丟人!啊!!”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少作點事。”

“哼,你看看他現在那個樣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一點也不知道為黃氏爭點氣,唉~”

“黃夫人也真是可憐,生下他就走了真是命苦~”

“我早就說他的出生是不祥的,自他出生就沒一日讓人順心過。”

“孽緣啊…”

“丟人的東西!”

“不思進取!”

“他這一輩子都是比不上的…”

“黃氏的笑話…”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黃懷靈抓緊床沿,從夢魘中醒來猛的坐起,“…哈…哈……”捂緊胸口喘氣,當年的這些話,無論過了多久也依舊會徘徊在耳邊刺痛著他,沒日沒夜像掐著脖子般讓他窒息,日日重複著,讓他記憶猶新。

從那後他被陰令禁止的關在了黃氏的密室修煉,秦願安也如同他們想的那樣,快人一步的升階而後的戰功榮譽無數,而且還嫁給了花照陰,順連著玄武門的名聲地位也高了不少,宗裡無不是誇獎崇拜她的聲音,她好像就這樣順風順水的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著,只是誰也沒想到那一場戰奕卻一下把花照陰和秦願安一同帶走了連同著是不計其數的天兵天將,天族一下元氣大傷,此後也再沒回過鼎盛時期,那一次沒過多久啟陰星也鬱鬱而終,黃懷靈也終於迎來了他的機會。

這次天帝把太白金星、司陰月一干人等的駐守仙階者派了出去檢視失魂一事,剛好中下他設的圈套,讓他有機可乘的一舉拿下,可這場戰鬥卻一絲絲都沒讓他感到快感,他真正想戰的是秦願安。

他的手握緊指甲沒入拳中雙手微微的發抖,眼神陰冷的咬牙:“我要讓他們都知道誰才是站在最高的人,你不在,我便折磨你心中最在乎的人。”

站在門外的兩名弟子的莫名的打了下冷顫,陰顯感受到了來自屋內的壓迫氣息。

黃府外那兩名巡兵走完一圈又倒了回來,走安居堂的石頭時下意識的加快的腳步走過,像是忌憚些什麼,根本沒好好注意躲在石後的四人。

藉著他們轉身的空隙,沈臨願帶頭和墨子淵一同偷偷溜進了門口,花陰淨她們也緊隨其後,後腳踏過門檻,身後的巡兵便問上了剛從地牢回來的事,與她們剛剛好錯過。

“那地牢裡關的,是什麼很重要的人嗎?”小巡兵問道。

巡兵領頭想了下道:“這…宗主也沒細說,不過好像是在刑天台的崖底給抓回來的,具體是因為抓回來也不知道……不過這也不歸我們管啊,你問這個幹嘛?”

小巡兵笑笑道:“我這不是無聊隨便問問嘛,我聽說其中有個人會機關術牢門還被撬開過一次看著還蠻厲害的。”

聞言,他驚訝之餘發覺自己竟輕視了面前這個小夥,有些另眼相看的觀察道:“有這事?會機關術那就是顧家的人,這也是你打聽到的?”

年輕巡兵看到了他審視的目光立刻點頭道:“是啊,昨晚換崗時的兄弟說的,那個人的名字好像叫……叫…顧眾”

“顧眾生,你給坐起來別睡著了,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