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山從外面走過來,看到萍蘭問道:“萍蘭,書房裡誰在?”

萍蘭回過神來,回道:“是公子和予安在裡面。”

樂山愣了一下:“予安姑娘在裡面啊,那我等一下再進去吧。”

萍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樂山是蕭靖決身邊的人,一直不將天一閣的丫鬟看在眼裡,什麼時候會對一個丫鬟這麼客氣了?

“沒關係,你進去吧,他們也沒有在談事。”萍蘭溫聲說道。

樂山笑了笑:“這位予安姑娘可了不起,不禁公子刮目相看,我聽說蕭武還一個勁兒的給她獻殷勤呢。”頓了頓,他看了萍蘭一眼:“萍蘭姑娘,可別怪我多嘴,你啊還真是太老實,小心讓人後來居上啊。”

萍蘭神色一震,不禁若有所思。

向予安足足吃了一個時辰才將這些糕點全部吃完,吃的太撐的後果就是,動都動不了,難受的趴在了桌子上。

然後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蕭靖決抬起頭就看到她安然的睡顏,他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深思。這冰粥不是上京的東西,倒是南方那邊的小吃。可是她怎麼會知道的?他調查的結果來看,她一直生活在北方的。

他知道,自己就算問出口,聰慧如她也會有無數個解釋。比如說她父親行商,走南闖北吃到過,所以回來說給她聽過。

這一點點的小小破綻,有太多可以解釋的理由,因此她才會毫不在意的暴露出來吧?

那麼,他看到的她,是真實的嗎?還是如這些怪異的,卻有著合理解釋的反常都只是他想太多?

第一次他看不懂一個人,卻忍不住被她吸引了。今天看到她被人糾纏,心口的那股悶氣,又是他想不明白的另外一件事了。

蕭靖決站起身,拿出一件披風輕輕地蓋到了向予安的身上,然後才又回到書桌邊處理公務。

樂山走了進來,推開門的時候,萍蘭正好看向予安躺在桌子上睡著了,身上還披著一件披風。

蕭靖決什麼時候對丫鬟如此貼心體貼過?她咬著唇,已經紅了眼睛。她想到自己為了公子不顧臉面去獻舞,公子卻不屑一顧。向予安才來了多久,就得到了公子的另眼相看!

“我聽說今天公子怒氣衝衝回來,翠姐進去都被公子罵了,可是向予安進去之後,公子就消了氣。”歲蓮從萍蘭的身後走了出來,慢條斯理地說道。

萍蘭愕然地抬起頭看向歲蓮,歲蓮身上的傷居然好了?

歲蓮望著她臉上震驚的表情,冷哼了一聲:“你還沒搞清楚,現在那個小丫頭已經凌駕於你我之上了!你還能如此沉得住氣?”

萍蘭冷冷地地說道:“受了那麼重的傷,歲蓮姐姐這麼快就能下床了?不知這算不算沉不住氣?”

歲蓮俏臉一沉,她確實沉不住氣了。萍蘭現在已經完全取代她,開始管理天一閣了。唯一讓她有所安慰的是萍蘭去伺候蕭靖決,蕭靖決並沒有將她收了房。

可是一個向予安又冒了出來,這個時候她還哪裡坐得住了?顧不上傷口未愈,急忙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