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鳳凰鸞鳥於樹冠之上早就注意到了風塵和白閱微,起先便覺得二人來者不善,以為又是幫手,這時眼見勢微,大概只有拼命一道可走,於是祭出鳳凰火焰,染紅了四人一獸周身的空氣。

巨大火光之下,溫度陡然上升,無數天炎烈焰如九天懸河之水傾斜而下,馬上就要淹沒幾人。

秀氣大叔和虯髯壯漢齊齊後退,只能暫避鋒芒,哪知風塵危機之下卻往前踏了清了清嗓子,“別動手,自己人!”

這沒頭沒腦的招呼,讓幾人都不知該從何論起,何況對面站著的再怎麼神俊,也只是只禽獸,自己人這論調,恐怕有些不妥。

結果接下來的狀況卻比風塵的呼喊更無厘頭,鳳凰聞言卻真的止住了攻勢,眼睛裡全是好奇。

白閱微最是深有感觸,站在風塵身後看著鳳凰的動向,悠悠的說了一句:“看來帶上你這個決定,真的一點都沒錯。”

風塵心裡其實極為緊張,脖子已經滲出了汗,如果不是白閱微剛才玩命的戳自己,打死他都不會這個時候站出來,肯定跑的比誰都快,“你能不能別說風涼話,萬一它不聽我的,咱倆就得交代在這。”

鳳凰邊警惕著先前兩人,邊望著風塵,似乎有些期待,收起了火焰,鏘鏘的叫了兩聲,似金石相擊,如銅鐘夜鳴,與先前的嘹亮的尖嘯,幾乎完全不同。

這下輪到風塵為難了,因為他根本聽不懂啊。

先前準備掠走閃避的秀氣大叔見這番情景心裡也是一驚,本來二人的出現就足夠讓人詫異,何況單單一句話便制止了鳳凰的行動。

那位大叔停住了腳步,沒有趁機繼續騷擾鳳凰,而是轉向風塵和白閱微,“竟然通曉萬籟天音……二位是什麼人?”

白閱微和風塵沒想到一眼就被看出了底細,此話一出就知道對方來歷不凡。也對,能知道鳳凰棲息於此,還有膽前來染指,肯定不會簡單。

白閱微摸不清對方深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風塵則反應快了很多,抱拳拱手瞬間換上一副笑臉,“大叔好,我們小年輕偶爾出來轉轉,在山下看見整片整片被毀的森林,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順路看看。賤名不足掛齒,不足掛齒。你們忙,我們就先撤了。哈哈哈。您忙,您忙。”

說完就拉著白閱微往遠處走,白閱微還犯著倔強,風塵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死命拽著她胳膊繼續拖著。

“且慢……”

剛剛轉身還沒有走出幾步的風塵,頓時一副倒黴的表情,用嘴型暗罵混蛋,然後卻趕緊回頭答應,換上一副笑臉,“啊哈,叔,您還有什麼吩咐?是要帶口信出去叫幫手,還是想讓我跟鳳凰大哥商量商量。”

大叔哈哈一笑,“小後生忒不實在,竟在這遊走滑舌,身負萬籟天音,百年難見的奇才,怎麼可能沒事帶著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來這裡找刺激。實話實說就行,不用遮遮掩掩的,說不定我們二人還能幫上忙。”

本以為風塵被一下揭穿肯定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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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慌張,誰曾想他只是淡淡嘆了口氣,毫不猶豫的回答,“哎~!瞞不過前輩,實在是家裡人一直脾胃不和,腸胃消化不好,我這妹妹不知道哪找來的偏方,說梧桐籽,成熟風乾入藥,可以順氣和胃、健脾消食,這才冒險來這裡。至於那什麼萬籟天音,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白閱微這才若有所感,明白風塵的用意,原來早就想到會被揭穿,甚至可能從一開始就只不過先設了一個幌子。

於是白閱微很配合的換上一副楚楚可憐,驚魂未定的模樣,向風塵身後藏了藏,還拉住了風塵的衣角,怯生生的叫了聲:“哥!”

風塵自然沒有見過當初在不周島上白閱微和白行簡互相配合的卓絕演技。心裡震撼不已,琢磨著,這女人太恐怖。

秀氣大叔眯著眼睛盯著風塵回話,又看見白閱微的動作,感覺不似有假,也不是深究萬籟天音的時間,於是稍稍放鬆了警惕:“年紀輕輕倒挺有孝心。只是這裡危險,你們隔日再來吧,失手傷到你們,我們也沒辦法跟你家裡人交代,趕緊退出去吧。”

風塵故作為難,又夾雜著如蒙大赦的模樣,輕聲回覆:“好嘞,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叔。”

拉著白閱微扭頭走了十多步,風塵連頭都不敢回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餘光瞥見白閱微早就換回了清冷的模樣,不由低聲讚歎,“可以啊,奧斯卡欠你一座獎盃呢。難怪你和白行簡這個年紀可以唬的不周院和王國一愣一愣的。”

白閱微冷淡的說:“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你竟然知道梧桐子的功效,還編出個挺像樣的藉口。確實讓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