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已經死了吧,你看他白的,我死上一個月都沒有他白。”

“誒,你說,揍他一頓會不會醒的快一些。”

“你確定他還活著嗎?會不會已經腦死亡,變成植物人了?”

“可憐啊 ,要一直這樣下去,誰來伺候他?誰給他換衣服洗澡,誰喂他吃東西呢?不吃東西會不會餓死?”

“我靠,睜眼了睜眼了,可惜啊……竟然真沒死!”

為了適應滿目耀眼的白光,風塵眨巴著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還沒能適應光線的變化,就聽到了房間裡的喋喋不休。

不用辨別聲音,只聽內容,就知道,肯定是百里伯漁,不過,他在和誰說話呢?

“醒了醒了,真醒了。”

“滾出去……!”

“好嘞!”

被一聲呵斥打斷了歇斯底里,又不敢有任何反駁,百里伯漁屁顛兒的像門外跑了出去。

聽著這嚴厲的聲音有些耳熟,風塵才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灰白的天花板離的有些遠,空氣有些涼了,想仰起身體,但是蓋著的被褥似乎有些重,很是艱難,索性放棄了努力。

心裡罵著:“該死的,跑這麼快,倒是告訴我現在什麼情況啊,難道死胖子也跟著我一起一命嗚呼了,他們三個還是沒能逃回去嗎?”

只是下一秒轉頭見到人影,端坐閒適,沒有表情,這才楞在那裡,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老天爺可能還不太想要自己的狗命。

半晌這個詞用在這裡大概不太合適,因為風塵這一次吃驚的時間著實有些久,久到讓人覺得不自在,甚至不正常。

“失憶了?”

窗外的陽光被秋風吹進了房間裡,只是場間的氣氛,讓秋風覺得有些打擾,所以轉頭離開,把溫潤的天光,留在了這裡,剩它自己尷尬。

但它好像並不懂得人類的情緒,那麼尷尬的就只能是別人。

風塵聽著沒有任何波瀾的問話,看著許久未見的白衣對襟兩片裙,就讓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細微的眼神變化,自然逃不過別人的注視。

“沒失憶就說句話,啞巴了?”

風塵苦笑搖頭,聽著沒有任何營養的高冷語氣,就像那身白裙,如此固執,又如此耀眼。

“你要是沒衣服換的話,我告訴院長和許老頭給你送點。”

白閱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搭,沒發現哪裡不妥。

“這是量身定做的,而且,我比較喜歡穿白色。”

“呵呵,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你怎麼會在這。”

白閱微罕見的想了一會,說:“因為你在這裡。”

風塵顯然一愣,隨後馬上明白,大概只有她能在這種時候,用出這種爛梗,

“這句話……可太有歧義了,你什麼時候變成爛俗的三流詩人了?”

“是因為你問的都是廢話。”

風塵想想也對,大概全世界,能把自己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只有無極寮有這個能力,白閱微來,肯定是因為要救自己。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