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也沒有想到天格會承認的那麼坦然和直接。

看到天格並沒有什麼隱瞞,風塵繼續問,“那天格大人又為什麼會派遣降婁祭祀去等百里伯漁和雲追呢?”

百里伯漁和雲追也很在意,所以畢恭畢敬的坐著,就為了等著這一句回答。

宇化玄說:“兩個原因,我先說第一個,也是我更感情去的一個,你們二人都還處在宗氣境,竟然讓我損失了兩位總管,我對於這種閃光的年輕人總是十分欣賞,想要見一見。我也有我的疑問,我也會有正常人的好奇。”

正當雲追和百里伯漁猶豫著說辭,宇化玄慢慢的探手拍向雲追的臂膀,突然天光漸暗,好像烏雲遮住了蒼穹,可那漆黑,卻直接遮住了眼底,不止黑暗。

雲追、風塵和百里伯漁本能的想要應對,誰都沒有想到天格出手的那麼突然。

只是黑暗的光線好像實實在在,彷彿空氣都有了重量,像跳下閉結海,沉浸在海水中的窒息和粘稠,無力到抬一抬胳膊都牽動全身的肌肉,卻仍然無濟於事。

作為宇化玄伸手的目的,雲追的感覺更加難受,連呼吸都變的粘稠,像站在傾覆的萬丈高樓之下,想要抬腿奔跑,躲過碾壓,卻發現如此巨大,根本無力躲閃。

雲追的護體靈暉好像有所感應,不知覺迸發而出,“金光咒”應變而動,覆護全身。

宇化玄變拍為抓,握住了雲追的胳膊,動作依然很慢,緩慢到能感覺出時光的流逝,卻全無辦法。

直到胳膊被握緊,銀光暴斂,想象中的重擊和壓力都頃刻消散,雲追感覺只是被輕輕的摸了一下,雖然溫柔這種詞彙用在這裡很是突兀,但確實應景。

宇化玄輕輕一嘆:“哦?”

隨著話音,天空又有了顏色,空氣也恢復了涼爽和清淡。

“原來如此。”宇化玄點了點頭。

雲追和百里伯漁滿心的戒備。

風塵擔心的變故並沒有發生,卻比二人更快的恢復了平靜。

宇化玄有些驚奇,“你不緊張?”

風塵說:“天格大人神明手段,緊張和戒備根本毫無用處,何必廢那些心力。”

雲追、百里二人想到剛才的畫面,也確實如此,索性不再提防,聽天由命。何況需要緊張的本身就不是他們。

天格是王國至高的信仰,只要沒有做錯過什麼?又不被計較兩位總管的事情,又哪有理由會傷害自己的信眾。

宇化玄將三人表情的變化收入眼中,說:“哈哈哈,果然很有意思。”然後轉頭問雲追,“王國好多年沒有出現過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了,既然你們師承杏壇,鴻雁館就不要回了,跟著院長和幾位先生,更有前程一些。”

一句話中兩個有意思,明顯不是一個意思,三人也不知道天格為什麼會對他們的傳承產生誤會,不過好在沒有人傻到現在去糾正這種錯誤。

雲追和百里伯漁微微躬身,“全由天格大人安排!”

宇化玄點點頭,轉向風塵,“我另一個疑問,便是你,風塵,我不相信你確定會活下來,所以應該得有足夠的理由讓你如此果斷,不如說來聽聽。”

風塵自然知道天格所問何事。

風塵考量了很久,才說:“不敢有所隱瞞,我雖然自小被楊院長收養,一直跟隨師母在蘭溪山的舊宅中,院長和夫人對我厚愛有加無以為報,但師母仙逝,我才跟隨院長,回了杏壇。其實之所以一直沒有出現,是因為我覺醒靈暉,並沒有吸收心螺。但二人待我視如己出,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才隱瞞至今。天格大人不要責難,我既然來到這裡,就已經做好準備,憑您研判。”

風塵說完後,深深的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