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白閱微帶著洛洛離開北冕王城杏壇,已然月餘。

陌生的路總要一個人走,才能看見陌生的風景,然後某一天突然的一剎那,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思都要記住的事情,卻真的忘記了。

杏壇所有人又重新適應了清靜,忘記了某人帶來整日的吵鬧喧囂。

醫館也復歸平靜,本來很敬業的許醫生,依然敬業,只不過書桌上除了醫案,又多了本小冊子。

習慣有時候是件好事,雖然頑固可也能重塑,但本性不然,呼吸心跳皆為本性,有些事情,就像樹根破土入石,既牢固又頑固。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就在大夥都覺得風塵洗心革面的時候,一個人影偷偷摸摸的溜出了自己的房間。

“哎呦我去,小說裡寫的全是假的,武林高手閉關幾年,得有大成,都是放屁,早就走火入魔了。”

風塵伸了個懶腰,肆意的吸吮著灼熱的空氣,卻覺得無比舒爽。

在屋裡關了差不多一個月,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修煉,此刻像是剛剛解了鐐銬,推開牢門一樣。

無關青牆矮樹,灰瓦屋簷,何況天光流雲,鋪面行人,就連腳下踩上去的石板路,都覺的是嶄新的,踢踢踏踏聽的出歡快。

“來倆糖餅。”

“哎呦,風小子回來了?賣完了,想吃自己烙去。”

“誒,我說你這老頭,不是說好每天給我留兩個的?”

“有這事?咱倆是上輩子說好的嗎?”

風塵這才想起,好像時間確實有點久了,趕緊賠笑。至於自己動手?怎麼可能。

記起醫館臨街五嫂的煎餅,換換口味也可以接受。何況順路。

走的不快,也沒用多久,一手舉著一個煎餅只能踢開院門,“許大夫,貴客來了,還不出來迎接。”

嘴裡嚼著煎餅,唇齒含糊不清,沒等下嚥,就又撕下一口,還掛在牙齒上,就愣在當場。

一院子的人拖著大包小包,整理著背囊行禮,或蹲或站,目光如炬,全看著風塵。

旁邊更是伸出一隻手,直接把風塵沒來得及摧殘的另一個煎餅,奪了過去。“謝啦,還以為你死在屋裡了。”

聲音輕靈悅耳,說不出好聽,正是楊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