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中年人的吩咐,又看趙高的說辭,幾個人才放心下來,風塵還趁機聊起了天。“趙哥,我們走了半個茅坪都沒遇到幾戶人家,幸好遇到你們啊。不然又得風餐露宿了,您都不知道,那頭野毛驢,可把我們坑慘了。”

趙高聽說這幾位是趕著毛驢來的,不由哈哈一笑,“哈哈哈,毛驢可不行,最起碼得幾匹快馬,我們世代都住這裡,雖然人少了些,但好在吃喝還是有的。就是老輩們捨不得搬,總要有人照顧。”

風塵繼續說:“趙哥,你們這村子挺大啊,也沒多少人嗎?看進深遠處那房子,多氣派,青磚石瓦的。”

趙高說:“哪裡啊?你說那個啊,也難怪,天黑了看不清楚,都破敗了,我們又修不了。用不上了。小時候還常去裡面玩呢,翻牆砸洞的。”

風塵又說:“真好,我就喜歡這種地方,要不是急著回去,我肯定多住些日子。”

趙高說:“那好啊,多歇幾天,也讓村裡熱鬧熱鬧,村裡很久沒來客人了,就是簡陋點,你可別嫌棄,明天一早我就叫大夥出來歡迎你們。”

風塵說:“別別別,我就這麼想想,還得急著回去,鄉親們都休息的這麼早啊?”

趙高說:“急也沒有用啊,看你們的樣子,怕是迷路了吧,茅坪主道離這可遠呢,如果不是遇到村子,你們照這個方向,都能走到海邊去了。本來也就十幾戶了,其它的都走啦,好多房子空著呢,鄉下嘛,本來就吃的早睡的早。不用理會。來,到啦,這是我家,你們先坐著,我給你們做點吃的。”

眾人都表示不用麻煩,帶了乾糧。趙高卻覺得那生冷物事怎麼當得餐食,只能果腹,當下便留了幾人獨自在屋內,獨自下廚去了。

幾人坐下,風塵卻打量著小屋,木質門扉,開關起來吱呀吱呀,和小時候自己住的老家土房沒什麼區別。

進門攏著堆稻穀,旁邊放著一缽果乾。正屋中間有張木桌,桌邊是條形的板凳。臥房前拉著簾子,牆角曬著小桌,桌上一盞油燈,沒有風,所以燃的格外安逸。

普通的鄉村農家院落,沒什麼特別。風塵這樣想著。

回頭時剛要搭話,看見茵陳略淡讚許的目光,開口問道:“怎樣?”

風塵答話,“普通小院,沒什麼好奇,剛才我提毛驢,他也沒什麼反應,其它的問題也都不怎麼奇怪。茵陳起先報出名字,他們更是一臉陌生,沒有聽過的樣子。可能是我想多了。”

慕軒微微點頭,楊問柳則壓低聲響:“可以啊,小夥子,平時只以為你吊兒郎當,想不到關鍵時刻還挺警醒的。”

風塵說:“不然怎麼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的心思,你們可是常年一起行動,去的都是窮山惡水兇險之地,這點默契和警覺,肯定是有,結果你們都不說話,茵陳一開始還故意撒了謊,我連這都想不明白,當初早被你們賣了。”

這次就連慕軒都跟著竊笑。楊問柳還是說:“我這次的誇獎可是真的,怎麼說我們幾個也是摸爬滾打,吃虧上當才變成這樣的,還有幾位院長一直的照顧,你這點年紀,能考慮這麼多,真想不通你以前是怎麼過來的。”

風塵突然有些幽怨,只是帶著輕笑嘆氣,“嗐~!沒什麼,只是沒有你們那麼順罷了。”

“不說這些,師兄師姐們,今兒怎麼辦啊?好吃好喝伺候著,就這麼直接洗洗睡啦?”

“茵陳,幾位兄弟,窮鄉僻壤的沒什麼好東西,你們湊合吃吧,別嫌棄。”趙高階著飯菜走了進來,說完又和每個人都寒暄了幾句,便又退了出去。

三樣小菜,一蘿油餅,還有幾個煮熟的雞蛋,烤過的紅薯,一盆清湯。不可謂不豐盛。

也是有些餓了,幾個人都選擇先解決溫飽問題。只有風塵沒什麼胃口,從小最為畏熱,幾天來都是不行,實在沒有食慾,只吃了個雞蛋,喝了一碗湯。

晚上因為農家院小,索性給每人都重新安排了一個單獨休息的地方。

風塵從進村就有點恍惚有聞,遠處的遺蹟傳來不住的嗚咽,明顯不是實在的哀泣之聲,所以起初沒有跟茵陳說什麼。免得被當成膽小神經病。

此時惹的他心情更加煩悶,輾轉難眠。想著入夜時跟趙高說的話,確實也沒什麼毛病。

“趙高,我說怎麼這麼耳熟,感情始皇帝麾下第一奸臣跑這來再就業了。還好不是本尊,不然我們這點心眼手段,都得交代在這。”

風塵恍惚間想著有的沒的,似寐或睡,分不清夢境現實,

趙高打了個噴嚏,嘟囔著是不是有人想他,來到先前村口中年人的屋中。

“叔,都安排好了。”

“吃喝都照顧了?”

“對,照您吩咐的,還特意加了點家常的料,保證他們一覺到天亮,不過能不能限制靈暉的使用,可不好說,鄭錢糧也沒把握這藥好不好使啊。都是二流大夫。”

“把人都叫回來,明天天一亮,人都回來他們也差不多醒了,沒用也不怕。”

趙高說:“什麼人啊,需要這麼戒備,直接殺了不就得了。”

中年人厲聲喝斥:“糊塗,殺殺殺,就知道殺。都被你毀了多少樣本了。”

見趙高不敢說話,中年人繼續說:“那年輕女孩子,是杏壇總院院長楊書之女楊問柳,年初楊楊院長得王權召見,我有幸跟著館長見過一面。當時就跟在楊院長旁邊。看其它幾人的年紀,怕是杏壇三位學生都在。”

趙高說:“確實有兩男一女,感覺境界不低。但另外一個是誰?”

中年男人說:“無名跟班,不用理會,晚上直接拖出去埋了,別弄出動靜。其它三人,明天擒住,務必詢問出杏壇是否因為知道了我們確實的目的,他們才會來此。問清以後,留著做樣本也不錯,杏壇學生的資質,絕不會太過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