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袍看著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百里伯漁,確實真的聽不懂他後邊幾句話的意思。只認為他是瘋了,這就是藍袍想要的效果,又突然來了興致。

抬手便要再來一技神通“碎蜂”。

百里伯漁雙手撐地,藍袍驚覺腳下土地的顫抖,晃的他身形滄浪,險險的站穩。

藍袍有些不敢相信,於是說道:“你不是弦之力?怎麼能控制土石?有點意思,你竟然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能力,身具兩種靈暉的人從來沒有出現過,我現在真的認真考慮是不是可以留你一命。”

百里伯漁說:“湊,你個不學無術的文盲,看來我們一直實行九年義務教育是如此正確的確定。少了不少你這種白痴。”

藍袍不以為意,“即便如此,又能怎樣呢?宗氣境畢竟是宗氣境。“刃牙””

藍袍陡然而出的聲音,聚成彎月新芽,只能察覺肉眼可見的恍惚,音波凝成刀刃,斬向了依然未動的百里伯漁。

百里伯漁只用出神通“碎蜂”,未見如藍袍一樣的音團射出。確是有水霧朦朧的圓球,罩住了“刃牙”,沒有光亮,卻有嗡嗡的聲響,看不出爆裂的痕跡,也沒有湮滅的蹤跡。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好像那裡從始至終什麼都沒有出現過。

藍袍膛目結舌,“怎麼可能?”

百里伯漁嗤之以鼻,“說你文盲,你還不信,都告訴你我是學物理的了。這才叫碎蜂。”

百里伯漁又揮出一記神通,藍袍全神戒備,但沒看到應該出現的音團,卻覺得腳踝劇痛,深入骨髓,癱倒在地,慘叫出聲。

藍袍低頭檢查,腳踝已經柔軟扭曲,像摻水的麵糰,綿軟無力,隨著大腿的抖動,跟著搖晃,顯然已經骨折,不能複用。

藍袍還想反擊,哪知百里伯漁又是一記,只覺得左手手腕又是一痛,整個手掌像吊布袋,垂頭喪氣的掛在胳膊上,痛徹心扉。

施暴者和受虐者一下交換了角色,先前的享受變成了此時的絕望。驚恐神色爬滿了藍袍的臉,“為什麼,為什麼,怎麼可能?你不過是個宗氣境,為什麼?”

百里伯漁依然坐著,但卻像俯瞰一樣,盯著手腳扭曲的藍袍說:“宗氣境做到這樣確實有些吃力,我想那邊的雲追也差不多。我一直沒有用神通技能,不是因為我絕望,是因為我沒有多餘的靈暉可以浪費。”

百里伯漁沒有賣關子,繼續說:“如果你好好上學,就會知道的,從來你們教的都只是說弦之力,擅於對聲音掌控,唬弄特麼誰呢?爺可是正經考上的大學,物理學專業的高材生來的。”

藍袍完全顧不上百里伯漁的胡說八道:“不可能,你隱瞞實力,還有兩種靈暉,這不可能。”

百里伯漁露出一臉譏諷:“爛泥扶不上牆,總管大人,聲音只不過是震動產生的,地震也是震動,我既然可以控制震動,幹嘛要費勁只用聲波?直接震碎你骨頭就可以了。只不過宗氣境,我頂多用四次碎蜂而已,最後再讓您感受一下吧,大人,下輩子投胎,好好學學物理吧。”

百里伯漁揚手催斷了藍袍的脊椎,藍袍氣絕,最後的眼睛還盯著骨頭依然粉碎的手腕,死不瞑目。

已是中夜,晚風又起,燃燒的火苗早已經被熄滅,燎燃的煙霧也逐漸散去,空氣裡瀰漫著稻穀的焦香和清香,分不太清楚。

稻浪又隨風搖曳,夜幕降臨後的一切和它們都沒有任何關係,它們也從不在意。

稻穀沒辦法跟它的後代傳唱,自己年輕時曾目睹過世界的廣袤和奇妙。更不會有稻穀中的詩人,把這一幕幕譜寫成歌。

灰袍和藍袍,過去是必然風光的,作為不周院總管,僅次於不周院十二祭司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