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蘭溪山,山路一直而出,能看到山外平原,北冕王城像從土地裡長出來一般。

風塵不知從哪弄來一捧堅果,就這麼邊走邊吃,“竟然有個帶蟲的,這都被我吃到了,感覺是不是有人在向我?”

百里伯漁說:“怎麼?北冕城裡有仇人?想著殺你?”

初夏的城牆下,開滿了海棠花,間或有蒲公英飛舞飄的比屋簷還要高,比風還要遠。

看著被七月的早蟬包圍的入城主路,蟬鳴稀稀落落並不嘹亮吵鬧,像極了爆竹在耳邊炸裂後的耳鳴。

風塵說:“想不到出去溜達了兩天,竟然差點回不來了。”

向南補充:“也還不錯,能感受到世界迎接我回歸的喜悅。”

百里伯漁說:“我是知道這麼多人為嘛你傷的最重了,小白臉著實比瘋子還欠揍。”

向南那輛豪華的馬車姍姍來遲,緩緩的停在了剛要入城的幾人身前,風塵扶著向南坐到車裡,或者在其他人看來,用扔的形容比較恰當。

臨走時扶著手臂,向南還不忘告個別:“煙蘿師妹,別忘記你還欠我一頓飯。”鑽入車中,揚長而去了。

雲追盯著車輪帶起的煙塵,十分客氣的評價了一句:“確實灑脫。”

百里伯漁說:“跟我在一起都一年多了,想罵人下次直接點,沒人怪你。”

風塵看了看許煙蘿和她肩膀上的小貓,想著向南剛才說的欠一頓飯的事情,突然記起自己好像還欠某獸一頓飯,不知道嘲風現在怎麼樣了。雖然它起的名字就有點嘲諷自己的意思。

“向南不錯了,起碼不像某些人,都進城了還賴著不走,是想蹭飯啊。”

百里伯漁突然哼起了曲子,“我來到~你的城市,你卻不管一頓飯~!”

風塵抬手給了胖子一個爆慄,說:“說的就是你,還有……陳奕迅的好久不見,前兩句是這詞兒嗎?”

其實風塵何嘗不想四個人坐下來聊一會天,現在沒有了中毒的擔心,完全可以聊一些有用的事情。但奈何白閱微在身邊,顯然不是時間。

“不過,沒拿到騶吾,會不會有些麻煩?接下來準備去哪?”

雲追說:“也不至於,本身就只是嘗試罷了,接下來自然回王城覆命。”

自從醒來以後,幾人都差不多,過上了沒有家的日子,故鄉亙古不變催著人們逃離,又牽著人們的思緒。

風塵說:“那……後會有期,你們在鴻雁館,想傳訊息或者找到我,應該比我找到你們要容易的多。”

雲追、甚至百里伯漁都少有的鄭重起來,“一定,後會有期。”

兩人的身影消逝在了小站之中,小站對面是家不錯的包子鋪,門口立著幾株蒼樹。包子鋪背面就是觀靈路,沿著路走便能到城主府,和城主府側街的醫館。

許煙蘿應該是最累的一個,沒辦法呼叫靈暉,讓本身遙遠的山路變得更加消耗體力,也是著急回去讓許城主不至於太過擔心,所以便在這裡分開了。城裡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何況有騶吾跟著。

風塵看著小貓一樣纏在許煙蘿肩膀的騶吾,頓時生出感慨:“什麼時候我也能弄只寵物玩玩。”

白閱微說:“我們稱作式神,你可能得等下輩子了,因為只有御靈之力才能夠刻印靈獸,成為自己的式神。這也是當初無極寮能夠捍衛自身的主要原因之一。”

南宮洛芸瞪著小手,拽了拽風塵的衣角:“爸爸我也想要寵物。”

風塵說:“能不能管管你閨女,別老亂認親戚。”

白閱微說:“以後在外面不許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