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因為自身的原因,還沒有注意到另一個問題,當代王權,對天格的想法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許成皿聽懂了楊書話裡似有似無的暗示。思慮過後,仍然覺得不可置信,於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接著一路無話,只剩車外鬧市的曹錯聲,以及車內的安靜,兩個人都沒有因為這個話題更深入的探討。

並不是兩位高位者的互相防範,只是兩個被自己大膽的猜測震驚到的普通人。

車馬不一會停在了醫館門口,看著醫館緊閉的門,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實在耐人尋味。

許成皿詫異無奈,擠著眉毛不聽顫抖,而楊書氣的咧嘴齜牙,好不憋屈。“就知道這個小混蛋又得偷懶,現在好了,拐著你女兒,連門都不開了。紅顏禍水啊。”

許成皿難得放下做派,張嘴罵到,“放你的屁,都是你好徒弟勾引的煙蘿,能不能教好?教不好換我來,上次就說了,上樑不正下樑彎。”

二人推門而入,許成皿察覺到楊書的情緒:“你該不會想讓風塵也代表杏壇,參與選拔吧?”

“不可以嗎?我杏壇不收學生這麼多年了,等了這麼久,終於出了這麼一個……額……一個鬼才,就不許我拿出去炫耀一下了?”

許成皿正要反駁,突然注意到桌上碎掉的石塊,眼神光亮異常,伸手便將所有的碎石屑吸了過來,碎石本就靜靜躺了不知多久,偶遇召喚,便從桌上飄飛而起,復又在空中拼合成先前的模樣,落在了許成皿手中。

許成皿端詳半天,拿到楊書眼前問到“這是你給他的?”

楊書看了看,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許成皿鬆開握緊的手,本就碎裂的石塊沒有了緊握的束縛,在手中頹然散落。

“誒,你弄碎它幹嘛,年紀大了脾氣還大了呢?”楊書不禁喊聲。

“不是我。”

楊書本來不解,然後突然醒覺,接過石頭,認真的揉搓起來。

罪魁禍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吃飽喝足之後,暢快的走進了醫館,許煙蘿也亦步亦趨的跟在身邊,臨進門還不忘問一句:“走的時候沒有關門嗎?”

待到許煙蘿關好大門,回身看時,就發現風塵像只退了毛的土雞,規規矩矩的曲著身子,站在內廳門口,好不乖巧。

本來風塵也不至於如此,但是看著屋裡兩位快要噴火的目光,知道自己如果還似平時一樣跳脫,恐怕又得去輪迴轉世了,“見過先生,許叔”

屋內二人看著突然沒了生氣,老老實實站著的風塵,片刻未等,急急走到他面前,楊書將手中的碎石屑遞了過去,問到“這是你乾的?”

風塵也很詫異,“誒?這是那石頭嗎?怎麼變成這樣的?我可沒有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只不過有些燙手……額……好吧,非常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