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都都成為現在的繁榮模樣,其實還真的沾了不少不周院的光。”

白行簡接替了楊問柳往日的工作,給風塵和白閱微兩位初生牛犢擔任起了導遊的身份。

“當年進出不周島不周院,還是可以利用小站的,但是後來因為不周島小站的位置特過特殊,就在不周院中殿院落之中。所以不周院乾脆找了個藉口把小站停了,後來上一任天格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是直接將小站關閉了,從未有人再能開啟過。”

“也正是這個原因,為了方便人們來往不周島,參拜天格,不周院和王國就在港都設定了港口,只有這裡的港口可以來往不周島,所以港都也從此得名。”

“說來港都的人們對不周院的鐘情甚至超過了對王國的衷心,這也是很奇妙的事情。”

白閱微卻說:“這大概也沒什麼奇怪的,因為整個王國都是以不周院唯命是從,馬首是瞻。恐怕每一代王權對天格的頂禮膜拜都超過了一個國家對宗教信仰的理解。而不周院對王國的控制程度也遠遠超過了一個宗教在一個國家中的權力。”

風塵對這些東西自然不感興趣,但能夠有機會吐槽幾句不周島他現在卻是很願意做的。因為說不定哪天就得稀裡糊塗的被對方消滅了。

“整天牛哄哄的一群人,這麼小氣呢?再做一個那什麼小站不就好了,非得費勁開個船廠。”

白行簡終於從正經的導遊工作中甦醒過來,忍不住哈哈一笑。白閱微和楊問柳則像看白痴一樣。

“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現在對不周院的恨意,但是更沒想到在你心裡不周院竟然已經神聖萬能到這種地步,看來不周院對於王國民眾的影響遠遠超出了我們的認知。”

白閱微少有的連續說了這麼多句話。

楊問柳看著風塵聽完這些話皺眉瞪眼的表情,知道他完全不懂其中什麼意思。就補充了一句,

“目前為止,即使神通之能如天格降世,也沒有辦法任意開設小站,因為方式和方法已經完全失傳了,並且現世也再沒有方怡之力的存在。”

白行簡則不知道哪裡來的驕傲,搶過話來說:“即便有方怡靈暉的存在,開設小站也不是每一位方怡神通的使用者能夠做到的事情。”

風塵看著眼前三個人一人一句的群口相聲表演,“你們三個什麼時候默契成這個樣子了?”

“之前我就說了,能讓我們除此同步,同仇敵愾,塵先生,你應該十分驕傲才對。”

心懷著,理他就是自降智商的想法,風塵重新把注意力轉回了大街上。

一群人沿著港都東西方向的主幹道,一路向市中心廣場走著。

這是唯一一條港都市筆直貫通的道路,將整個城市均勻的分成了兩個半圓。透過市中心廣場的圓心,丈量著整個港都市的直徑。

“一階城市,果然比天空們要繁華不少呢。”風塵看著層林聳立的建築,從不重複的街道。

“我懷疑你不是失憶,你可能腦子很早之前就燒壞了。”這是白行簡很認真的判斷。

“你現在也開始懷疑我的診斷了?對我的醫術這麼沒有信心?但不得不說你這個判斷很符合現實邏輯和問診症狀。”白閱微好像很樂意於在打擊風塵的時候,顯示一下他們兄妹的親密無間。

“白氏的祖先就沒有給你們倆託過夢,批判一下後世出了你們倆這種辱沒門風的玩意?有屁直接放。別拐彎抹角的。”

楊問柳實在看不過風塵口無遮攔的樣子,“王國中,都市級別的劃分,從來不是因為繁榮程度。港都之所以能夠成為一階城市,是因為不周院將最後一個腥旋,放置在了港都。所以王國的一階城市,都有一個腥旋,是心螺的產地。”

風塵確實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簡單,卻又這麼驚人的原因。

“這麼重要且珍貴的地方,竟然沒有被嚴密的保護和藏秘起來,做出這個決定的那一代王權,看來也是位手段高絕的人物。”

楊問柳對於風塵這句評價,反而好奇起來,“何以見得?”

“人民的必需品,並且人人都能夠得到,能不能夠使用,使用後能發揮多少潛力,卻只能靠人們自己,和數量無關。所以王國的人們對它反而沒有那麼看重,或者說依賴,更不會有好事者打它的主意。那麼對腥旋最感興趣的肯定是部落了。能夠毀掉腥旋無疑是徹底毀滅王國,毀掉不周院信仰根基的不二之法。與其藏起來耗費更多的照看精力,不如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放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讓王國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以及他們的後代賴以生存的希望就在這裡,那麼不用王權特意安排和佈置,整個王國的人都會團結起來,盡心竭力的去保護每一個腥旋的存在。何況腥旋本來就是一座城市。”

“好吧,我收回剛才說你發燒燒壞腦子的那句話。”白行簡嬉笑著看不出有多少認真,但卻卻很值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