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走下浮橋,一腳踏在了河北道的土地上,雙眼緊閉,呼吸著這黃河以北的曠野氣息,單雄帶著秦破等一干將軍走上前來,再次像老將軍行禮,李聖功這時候也抱拳回禮道:“ 多的話也不說了,戰況緊急,一刻也無法多呆,我們得立馬西行過關外道前往隴城。”

單雄點了點頭懇切的說:“我知道老將軍心繫戰事,此刻定然恨不得立馬出發,我也不會說什麼客套話。”

說著從親衛手裡拿起一壺酒,倒在兩碗裡,一碗遞給了李聖功,一碗拿在自己手裡。

“這酒就提前慶祝老將軍得勝歸來!”

李聖功哈哈大笑,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碗遞給了單雄說道:“幫我留著,回來之後接著喝!”

老將軍一拳錘在單雄的胸口。

“看好你的河北道,走了!”

老將軍回身上馬,握緊韁繩,調轉馬頭,向西而去,渡河來到北岸計程車卒尚未有三成,但也沒有停留,跟著老將軍一起向西而去。

秦破看著這浩浩蕩蕩的十萬人在他面前渡河然後再向西而去,心中五味雜陳,自豪,崇拜與嫉妒等情緒雜糅在了一起,秦破捏緊了自己的雙拳,看著眼前這浩浩蕩蕩的軍隊有些入神了。

這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身邊響起,“想跟著去啊?”

秦破沒有反應過來,尚在懵逼的他淡淡的回了一個恩字。

聲音又接著說道:“那你就帶著你的黑衣騎兵跟著一起去啊。”

秦破還是沒有將心思收回來,接著回道:“別想了,單將軍不同意。”

說完這句話, 後面再也沒有聲音傳來,秦破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表情震驚的轉頭回去,看到了一個挺拔的背影正在一步一步緩緩離開。

背影沒有回頭,但是卻舉起了右手晃了晃。

“想去就跟著一起去吧,帶上你的黑衣騎兵,跟著老將軍多學習一點。”

秦破睜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猛地深呼吸之後大吼道:“謝過將軍!”

秦破跨上戰馬,對著親衛說道:“告訴青州的黑衣騎兵,快來吃肉!”

他的親衛迅速的將戰馬上的鴿子籠開啟,一張小紙條被綁在了鴿子的腳上,放飛出去!

秦破勒緊韁繩,馬蹄臨空,然後猛地一塌,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李聖功老將軍飛馳而去。

李聖功回頭看著遠遠追來這個黑衣將軍,嘿嘿的笑了笑。

秦破仰天長嘯:“終於!終於!他媽的!忽必烈!老子來了! ”

遠在數百里之外的青州,此刻也是一片清閒。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黑衣遊弋與昆夷梟騎還在這片原野上有些接觸與試探,隨著戰爭一觸即發卻又久久沒有正式開始,很多人都懈怠了下來,雖然士兵們的操練依舊正常,但有些人早已經閒的無精打采了。

青州城城樓上的一處屋簷上,正擦拭著手中的笙的王潤白一臉惺忪,好久沒有殺人了,他顯得特別無聊。每次出去打秋風,昆夷騎兵一看見這個白馬白袍的青州騎兵,都遠遠的逃開了,出去幾次都一無所獲,綽號亡聲的白衣漢子也就躺在城門樓上吹吹笙了。

樓下幾個正喝著小酒的副將對著樓頂喊道:“王副將,能不能別吹了,下來陪著兄弟們喝點小酒啊!這隔壁道打的火熱,我們這河北道就跟個冰窖似的,一點火光都沒得,真是氣死人。”

另一個副將喝下一碗酒說道:“將軍都在這青州呆不下去了,跑幽州去找單將軍了,不過將軍離開的時候就向我們保證,一定有仗可打,出去也不少時日了,按理也該帶著好訊息回來了,可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第三個刀疤臉這時候癱在椅子上自言自語:“我們這一幫糙漢子還是太糙了,看看人家劉副將,一表人才又有情趣,在青州還找了個小妾,將軍前腳一走,後腳就溜到小妾家裡去了,這時候還在溫柔鄉之中,再沒點仗來打,估計這傢伙腰都在馬背上直不起來了,跨馬鞍估計都直抖呢!”

幾個副將笑成一片,一瓶青州乾燒喝得就跟皇宮裡的御酒一般津津有味。

步兵統領曾湉喝下一碗酒之後說道:“羨慕你們吶!要打仗了騎著馬兒就去了,我們就是守城的命,哪哪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