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哥哥,你說這刀往哪裡插好呢?”

刀尖在我胸口停了下來,妲己抓著許宣城的手,用匕首在我裙子上比劃著。

如果單打獨鬥,他們兩個絕不是我的對手,可現在我的雙腿像生了根一樣,完全不受我控制,脖子上又被鎖魅鞭勒得透不過氣來,只得用手拼命扯著手臂粗的蠕動的繩子。此時,全身乏力,卻又被硬邦邦的腿支撐住,倒不下去。

許宣城在妲己脖子上親了一口,“寶貝,隨便你喜歡。你說扎哪裡就扎哪裡吧!”

種豬匍在地上斷斷續續的喊他們停手,完全被忽視了。

妲己樂呵呵的說:“要不還是先把臉上的皮剝下來吧!這樣可以讓我變成她的樣子,回到奈何莊,繼續做我的莊主,過花天酒地的生活。”

許宣城眉頭一皺,“若是以前的臉,漂漂亮亮,乾乾淨淨的倒好,現在花一塊白一塊,你自己的臉好看多了,換了就虧大了。”

妲己聽了,嗤笑了一聲,用臉撐著他結實的胸膛,“沒事,簡單的畫皮術我還是會的,塗塗畫畫便好了。如今只有借鑑她這張臉,我才能順利的回地府,重新做我的莊主。”

二人商量了許久,完全不顧我的死活,活生生的折磨我。不就是想來一刀嗎?儘管捅就行了,反正我又死不了。商量來商量去,煩不煩?

磨磨唧唧大半個小時過去了,準確的說,是他們調了大半個小時情,總算是意見統一了,第一刀要扎我大腿上,理由很簡單,看這一刀下去,我的腿會不會動。真是無聊的吐血了!

接著為了扎的具體位置,又商量了十來分鐘,決定扎膝蓋上。

“這匕首有什麼作用?”妲己問。

許宣城晃了晃刀鞘,“看到這個符咒了吧?這匕首是我媽以前學習驅鬼**時的一個道士師傅送的,據說遇妖殺妖,遇鬼殺鬼,是我從我媽那裡偷來的。”

妲己馬上讓他扎一刀試試。她抓住他的手,刀鋒飛快的襲來。

說真的,我一點都不害怕。頂多有點痛,又不致命,有什麼好怕的?

種豬試著站趕來,沒有成功,便緩慢的往這邊爬。

我的眼睛注視著那團寒光,它畫了一條優美的弧度,“嚓”的一聲,好似插在了一隻熟透的西瓜上。

難道我的腿真的變成了石頭與地相接?居然沒一點疼痛感。

“啊!”身側的妲己慘叫一聲,我脖子上的鎖魅鞭鬆開了,終於能順暢的呼吸了,手也有了些力氣。

扭頭一看,匕首好端端插在妲己心窩上,她臉色慘白,臉上大汗淋漓,痛苦的彎下腰,指著許宣城說:“你……你……”

她的手觸到刀把的時候,又是一聲慘叫!手被燒得像炭一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許宣城笑了笑,握住刀把,用力一捅,整個刀鋒完全插/入她身體裡。她喘著粗氣,倒在地上抽搐,樣子十分恐怖。

“只怪你喜歡陸判,與廣林仙姑喜歡上了同一個人。你大概不知道,她救你,只是想利用你。現在孟婆被活捉了,你的使命完成了,留著你也沒有什麼用處了。”許宣城又把手放在了刀把上,“知道她剛才為什麼打電話給你嗎?因為她算到你跟孟婆冰釋前嫌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妲己全身顫抖著,不知道她是害怕,還是太痛,“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許宣城把她往門口拖了幾米,嘀嘀咕咕道:“這個位置應該會拍得更清楚吧!”只見他走到門口的一盆茂盛的綠蘿邊,拿出一隻相機,搗鼓了一番,“妲己,我的寶貝,因為你,我要發達了!我把我們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全部錄下來了。我們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逛街,現在,馬上要拍到**部分了,那就是你馬上要死了!”

妲己怒不可遏,可惜已經爬不起來了!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怪響,似乎是在咒罵他!

他卻因此更加興奮,乾脆拿出相機對著她拍,甚至高興得手舞足蹈,“我發財了!我大概是世界上第一個能證實與鬼同居過的人了!我還要感謝你,幫我引來了孟婆。人們都知道她,不過從未見過她的尊容,若是我把她被我抓住的影片賣出去,應該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鏡頭在我和妲己之間遊走,我不敢亂動了,我要是被曝光在人類的視野裡,就等於曝光了地府的一角,我會被地府千方百計劫回去,等待我的,將是十八層地獄之苦。

他對著相機說:“我與妲己共同生活了56天,可惜人鬼殊途,為了她不再害人,今天,我做了此生最重大的決定——我要親手殺了她!我承認,我真的愛她,可哪有鬼魅不害人的呢!為了人類的和平,我只得忍痛割愛了。”

說完,他竟然擠出了兩行眼淚!妲己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有胸部在起伏,眼裡的恐懼讓她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許宣城邊失聲痛哭,邊握著刀把拔了出來,妲己如同一隻漏氣的充氣娃娃,冒著黑煙一點一點癟下去,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宣城又做作的對著相機發表了許多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後,又把鏡頭切換到我,“現在請大家猜猜,站得像自由女神的這位是誰?如果猜不到,我給大家一些提示,她也是一位女鬼,她的名字,沒有人不知道的,她在地府專門給人灌孟婆湯的。對了,她就是孟婆!”

他的這番激動人心的演講,是為了把人們長期以來對我的憎恨全部調動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