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李夫人想擺夫君一道,讓他出面把惡婆婆逐出李府。 不過,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給夫君一個警示:千萬不要覬覦李家的家產!否則,沒有好果子吃。

惡婆婆絕對也讀懂了李夫人的想法,只是,她沒有絲毫懼怕的神色,她冷笑著抓緊夫君的手,“兒啊,你肯定不會忘了我們的約定吧?”

聽到這裡,李夫人的耳朵都快豎起來了,等著惡婆婆繼續往下說。

夫君點點頭,“娘,想你為了我,辛辛苦苦一輩子。每每憶起爹臨走時交代我,要好好保護你時,我心如刀割。”

他竟暗暗啜泣起來!一旁的柔兒看不下去了,小嘴一撅,在李夫人面前撒嬌,“孃親,你看看你,我大喜的日子,被你一條破項鍊攪得雞飛狗跳,我一點也不開心。我要離開這個家!”她一邊跺腳一邊吵。

李夫人立馬陪著笑,哄道:“柔兒乖,孃親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夜深了,快回房歇息吧!”

柔兒得到母親的允諾立馬高高興興,她確實是個極好的女子,單純,可愛,卻又細心。首先叫了兩個老媽子,兩個丫鬟,讓她們收拾離她們臥房最近的客房,備新的、軟和的棉被枕頭,交代兩個媽子給惡婆婆洗澡的時候小心傷口,吩咐丫鬟守夜。

我已經完全不怨懟她了,因為,她對夫君的愛,已遠遠多過我了,連這個人見人厭的惡婆婆,都被她捂在心口疼惜,換成我,再愛屋及烏,也掩藏不住心裡的厭惡。她與我年紀相仿,能為感情赴湯蹈火,毫無保留,夫君應該好好待她才是。

夫君立著不動,怯怯揣測著李夫人的眼神。

惡婆婆卻來回掃視王媒婆姐妹,冷冷的笑著。

王媒婆姐妹又豈甘示弱?昂首挺胸,似乎要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與她們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李夫人身旁的丫鬟,她與惡婆婆的目光相撞時,全身一震,篩糠般的抖起來,可憐兮兮的向李夫人求救,李夫人隱約可見的淡笑,更嚇得她手足無措。

找到靠山的惡婆婆內心的滿足滿得溢了出來,以為有了柔兒的庇護,便可以將誰都不放入眼裡。就是她怒視丫鬟時的一個不小心,把她兇狠的目光落在了李夫人身上,並且停留了十秒,使得李夫人的杏目又死死咬住了夫君。

偏偏惡婆婆不知死活,冷笑著哼了一聲。正是這一哼,成了她命運的轉折。

李夫人遠山眉一揚,喝道:“乞丐婆,你這是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呢?”

“娘,”柔兒一跺腳,“你說什麼呢?”

“呵!”惡婆婆不緊不慢的說:“李夫人,我兒子的本事你沒見識過,真讓你見識了,你也就不敢這麼欺負人了!”

夫君急忙勸阻她,“娘,李府待我們很好,你不要胡言亂語。”

也不知道她哪條筋搭錯了線,大聲怒罵:“你還好意思說?你說到李府過好日子,你看看,你沒嫁進李府以前怎麼對我?現在又是什麼樣子?照我說,你又不是沒本事,想拿他們家的財產輕而易舉,何必像個女人似的磨磨唧唧?直接把她們殺了,一了百了!”

李夫人愣了愣,大笑,“果然是奔著李府的家產來的!來人,快請老爺過來!”

“還要請來所有的賓客和家丁!”夫君突然陰沉沉的說,與剛才的怯懦判若兩人。

不多時,李大人帶領一幫家丁浩浩蕩蕩而來,一進房間,便指使家丁將夫君拿下,急得柔兒尋死覓活。

這回,李大人夫婦沒有再遷就柔兒,不顧她的大罵,吩咐一幫老媽子將她拖走了。

“孟崇文,老夫眼瞎啊!花了兩年時間觀察你,看你一副要死不斷氣的樣子,比個女人還憂柔,卻不曾想到,你還有女人的蛇蠍心腸。只是你如意算盤打得太好了,不想想我李某人混跡官場幾十年,捏死你是多麼容易的事!”李大人威風凜凜的說,一幫子同僚擠擠一堂,為他助陣。

惡婆婆不屑一顧,“哼哼,李大人,你以為你能捏得死他?”

“不光捏死他,一起捏死你也比踩死螞蟻還容易。”李大人說話時笑眯眯的,很平和親民的樣子。

惡婆婆神秘兮兮的答:“你想得太美了,你知道他是誰?他可不是人!”

“難不成是鬼?”李大人的話逗樂了所有在場的人,連夫君也跟著笑起來,“岳父,我真不是人,但不是鬼,是神!”

大家鬨堂大笑。李大人卻是見怪不怪。“神?怎麼個神法?讓我見識見識。”

夫君上前一步,“岳父真的想見識一下?”

“你問一下各位,有誰不想?”李大人話剛落音,夫君攬過惡婆婆,柔聲喚道:“娘,你說我該如何做?”

“像我們見面的那天便好!”惡婆婆得意的答到。

只見夫君笑容滿面,我從未見他笑得如此開懷。他把惡婆婆摟過來,說了幾句動情話,哄得她開心得不得了。然後,夫君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她拼命的掙扎了幾分鐘,整個人變成黑乎乎的風乾的乾屍,夫君一鬆手,屍體風化成一堆沙礫,被風揚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