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讓爆棚來得更猛烈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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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汙穢咒!”種豬面色凝重,“我謹遵師父教誨,並未出任何紕漏啊!怎麼可能會變成別的咒呢?”
我仔細斟酌了一番,“你好好想想,種咒前一段,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
“不尋常的事?”他低頭負手沉吟,偶爾一片雪花伏上他的髮際,化成一絲無從尋覓的水氣。“沒什麼特別的,就有一個大學同學從國外回來,在我這裡小住了幾天。”
這樣啊!“那你有他的相片嗎?”
“沒有。”他頓了頓,又說,“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奇怪了,我帶他去了南浮山度假,本來想照些相片做紀念的,他卻找了諸多借口一再推託,我以為他不喜歡照相,所以沒有強求。現在想來,好像有些不對。”
“比如說呢?”
“比如說,他的眼睛不能見到陽光,每天戴著墨鏡,以前他最喜歡戶外運動。還有,我感覺他害怕十字架……嗯,他身上居然隨時攜帶著化妝盒……晚上,他的眼睛會變成深褐色,他說從小就這樣的。最不可思議的是,走的時候,他想帶件最具紀念意義的東西,我答應他想帶什麼就帶什麼,然後,他把他睡的床以及床上用品帶走了。”種豬說,他同學專門請了臺貨車拉走的。
確實不大對勁,眼睛不能見強光,極有可能是異類;害怕十字架,也是異類的特性;一個大男人隨身攜帶化妝盒,八成是為了畫皮;晚上眼睛變成褐色,是異類的正常變異;把床和床上用品帶走,大概是怕留下任何線索。種種跡象表明,他確實是個另類。
“有他穿過的衣服或者用過的物品,好比水杯、臉盆什麼的?”單憑他的片面之詞,我無法做出判斷,只能找些與他相關的東西試試。
種豬搖搖頭,“我這個人有點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習慣扔掉。不知道我們的畢業照能不能派上用場呢?”
我讓他給我看看。
畢業照裡的大男孩長得十分秀氣,溫和的笑著。我開啟天眼,他已經褪去稚氣,成熟而又文雅,正縮成一團,驚恐萬分地呼喊救命,“不要過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放過我吧!”
“不要害怕,”對面通亮亮的一片,看不到人,活著的人,我是看不到他做了什麼的,但這溫柔靜雅的聲音,除了桐兒還有誰?“我會讓你痛快地結束。”聲音只有無盡的恬美。
不一會兒,男孩爬到橋邊,跳了下去。在水裡撲騰了幾下,被地獄警察接走了。
與桐兒有關,就與七哥哥脫不了干係。“他死了。”
“死了多久?怎麼死的?”種豬臉色大變,跌坐在石凳上,難以自信地問道。
原原本本說出來,會與桐兒有關,她也是七哥哥的受害者,不應讓她替七哥哥承擔後果。“他喝醉酒跌進河裡,窒息而死,據今已有三個半月了。”我憂心忡忡地答道,因為我聽到了桐兒的聲音,活著的人的所做所為我是看不到聽不到的,我卻聽到了她的聲音。僅管吸血鬼不是鬼,也是異類的一種,或者,地獄之魅已經阻擋不了她的變異了。
他神情呆滯,默不作聲地抽菸,菸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我身上癢得難受,拼命往嘴裡塞雪糕。
“居然死了三個半月了!生命何其脆弱,不堪一擊。那麼,住在我家冒充他的是誰?”他頭後仰著靠在石凳上,憂傷地望著漆黑的夜空。
是桐兒就沒錯了,才能對種豬和他身邊的每一個人瞭如指掌。
“住在你家的,準是在汙穢咒裡動手腳的。”沒有相片之類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人是鬼。
他歉疚地望著我,“女魔頭,都怪我,沒有弄清楚情況,不清楚給你種了什麼咒。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我師父,請他幫你解咒的。”
雪糕又吃完了,我用勺子把粘在盒子邊上的雪糕慢慢刮下來,放在嘴裡吮吸,“不要緊,說不定是個好咒,已經救了我兩次了,算起來你是我間接的救命恩人呢!”
木勺硬梆梆的,咬得牙齒陣陣酥麻。“咒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可能很快就回地府了,地府里名醫、能者不計其數,相信很容易解決。”
他突兀地看著我,目光迷離,我無法讀懂,“不是找到你要找的人才回去嗎?”
我嘆了口氣,“等不及了,地府可能有大事發生,我得趕回去通知閻羅王和陸判。”
他默不作聲,似乎在想心事,我也不再說話,只有節奏的晃動吊床,偶爾張開口吸幾口冷風。吊床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忽然走到吊床旁邊的石凳坐下,用手晃動吊床,“大概什麼時候走?”語氣裡似乎有幾分寞落。
“應該會很快,而且,我準備先搬出去。”我任由他把我蕩得高高的,風穿透著裙子摩擦在身上,舒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