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所有人的脖子就像被突然捏住了一般。

氣氛一瞬間沉重無比,那些人就像野兔見到一些可怕的東西的反應,眼神驚恐地退開。

啪啪!

蔣小魚伸手拍了拍魯炎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

魯炎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身份不一樣了,把身上的氣勢收了回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練和經歷,他的心早已經不是脆弱的大學生心態,一身充滿了剛硬和鐵血的戰士氣息,這群人不過是普通人,他們也沒有壞心思,只是他們不知道一些流言蜚語對當面那個心態未成熟的小孩子的傷害。

大步地朝著屬於自己的那幢樓走去,所有人自動讓開。

等魯炎他們完全進入其中一幢樓,人群中才發出心有餘悸的聲音。

「那...魯家小子眼神好可怕!」

「是啊,我感覺自己的心臟直接被捏住了一般,喘不過氣來。」

「我的天,氣勢好可怕,和以前光屁股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對了,要不要讓我家兒子去打個招呼,現在成為大人物了,有忙說不定可以幫幫。」

「閉嘴吧,就你家的廢物,剛剛你還敢說他媽媽,你沒看見他那眼神,你要是敢去,他可以直接把你從他家裡扔出來。」

「對了,你們剛剛看見他手裡抱著的是什麼?」

「好像是骨灰盒。」

「不會是他媽媽的嗎?」

「那個把魯兵拋棄的女人?」

「你瞎說什麼呢?說不定那是另有隱情。」

「就是,肯定另有隱情。」

「......」

一步步接近自己家裡,那熟悉的牆壁,一些劃痕還是自己小時候留下的,熟悉的防盜門,後面的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福字,兩旁貼著褪色的對聯。

魯炎的腦海裡自動浮現出父親魯兵那張臉,心裡一瞬間沉重了許多,也就這種時候,他才知道父親到底在承受著什麼,這一承受就是20年。

他很想轉身離開,父親給了他希望,同樣,在他心底也在希望著,即使那一絲希望渺茫如絲。

從口袋拿出鑰匙,慢慢開啟門。

咯吱~

門輕輕地推開,屋中傳來清香的飯香。

在回來之前,魯炎發了個簡訊,說今天部隊放假,他父親知道他今天會回來。

看著廚房裡忙上忙下的身影,有些佝僂的身軀,腦海中小時候那高大遮擋著天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瘦小蒼老。

魯炎從來沒有發現,原來父親這麼蒼老了。

原來一直為他撐起一片天的父親,已經慢慢老去,這一剎那,已經打算再也不哭的魯炎只感覺眼裡開始溼潤,嘴巴張開,想叫一聲,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看著父親那帶著一絲笑容的側臉,知道他要回家才浮現出的一絲笑容,他心裡堵的厲害。

三人靜靜地站在那裡,如同三座雕塑一般,看著一個父親,給一名久未回家的孩子忙碌著一頓豐富的午餐,即使現在才早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