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武帝感覺,最近他實在是已經心力交瘁了。

人是殺了一個,又一個。

可卻又像是永遠也殺不乾淨一般,總有這個或者那個的理由,讓他覺得這大盟的天下,還不安穩。

更不用提這靈氣蘇生之後,各地頻出那名為妖獸之物,為害世間,讓這大盟幾乎搖搖欲墜!

哪怕他派兵前去剿滅,可最終幾乎都是大敗而歸,只能夠去依靠那些超凡之人去消滅。

長此久往,誰知道最終會演變而成什麼樣的災禍?

妖獸如此,超凡之人也是如此。

之前為了別的目的而設立的錦衣衛,也因這靈氣蘇生而大量招收那超凡之人。

對內保護皇宮,對外誅殺妖獸,名為錦衣衛,實為那“斬妖使”。

這些人,服他。

也許也服惠文。

但絕對不能服對超凡之人極為厭惡的永長。

鬚髮全白的宏武帝,此刻正在大殿之中,半躺在那龍椅之上。

沉重的呼吸之聲,讓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也在隨著消逝。

要考慮的事太多了,可自己,似乎堅持不了太久了。

這攤子給惠文,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他閉著眼睛,養著精神。

他也清楚,殿中的大臣們,皇子們,皇太孫都在等著他的每一句話。

“朕……”他說著,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睜開眼睛,看著下面跪著的人群之中,四子永長的頭,卻抬的最高。

雖然年老,但宏武帝並不糊塗。

諸子之中,這永長最似自己,無論是謀略學識還是騎馬打仗,都是一等一的。

但他卻依舊想要把這皇位,交給皇太孫惠文。

如今看來,似乎是想錯了。

惠文,能不能壓得住這叔叔?

能不能在這靈氣蘇生的亂世之中,將大盟繼續維持住?

永長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且,宏武帝也覺得,即便是靈氣蘇生更甚,這個最像他的兒子,也應該

能夠維持得住這大盟的江山社稷。

而惠文呢?

太過婦人之仁,在太平盛世也許可以讓大盟變得更為強大安定。

可這是靈氣蘇生之世啊。

如今,想要再換,也是完全來不及了。

宏武帝深吸了一口氣:“朕這三十餘年,為了這大盟的江山社稷,為了這天下的黎民百姓,也算是鞠躬盡瘁了,才把這大盟治理成這樣子。朕已經快要到這古稀之年,許多事,也力不從心了。”

“如今已經是太平盛世,皇祖父體恤民情,這宏武之治也是亙古至今以來未有的大治。”惠文說道。

“哼,太平盛世?靈氣蘇生也這麼多年了,各地關於那妖獸的奏章多的數也數不清,如今,似乎又有愈演愈烈之勢!朕並非超凡之人,也無那些匪夷所思之力,要不然,也不至於對此無能為力。”

宏武帝很清楚,他留下來的攤子,對惠文來說,似乎是太過於沉重了。

如果沒有靈氣蘇生的話,也許來說,這宏武之治,真的算是一個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