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門大開那一瞬,無數客人魚貫而入。

安卿兮和潯子筠站在一邊,看著掌櫃和小二忙忙碌碌,看著小姐夫人歡歡喜喜的試著新衣。

安卿兮花朝節比試上,被潯子筠特邀成為畫師之時人盡皆知,因為無一人好奇安卿兮的存在。

倒是有幾位成衣鋪的老闆,目光一直落在安卿兮身上的襦裙上,移不開眼。

他們聚在一起,交頭接耳思量片刻後,才結伴走到潯子筠面前。

“不知安姑娘身上的襦裙所用是何綢緞?不知潯老闆是否可以和我們合作?賣與我們一些?”

一同行的掌櫃恭敬的問出聲。安卿兮搖了搖頭。抬眼看向潯子筠。

潯子筠拱手笑著回道:“實在抱歉,無法如掌櫃的所願了。此綢緞世間僅此一匹,已是絕版。”

“這樣啊……”

幾位掌櫃眸中皆露出可惜之色。

“適才我們幾人還在疑惑為何對這綢緞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誰能想到竟是這般原因,可惜了呀。

若是此綢緞問世,定會聞名於世,千金難求。”

潯子筠依舊淺笑著:“正是。”

等幾位掌櫃的走後,安卿兮用手肘碰了碰潯子筠,忍不住扯了扯身上的襦裙,問他:

“這綢緞這般稀有,你怎的隨隨便便就贈與我了?”

她仔細瞧著潯子筠臉上的神色,卻見狐狸面具下的人仍舊是一張無可挑剔的假笑面容。

他說的輕巧:“再珍貴稀有又如何,也不過是一件死物罷了。”

安卿兮垂眸仔細想了想,指尖摩挲身上的襦裙,她忽然想起了些什麼,喃喃道:

“傳聞鄭夫人她……極擅紡織。”

眼角餘光看過去,恰好瞧見潯子筠微微顫抖的手。

安卿兮抿著唇,沉著聲音問他:

“你說這綢緞世間僅此一匹,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人因此綢緞,查出了你的身世呢?”

潯子筠搖頭:“見過這綢緞的……大多都死了,不必過多在意。”

安卿兮嘆息一聲,忽然道:“大紅綢緞多為嫁衣,綢緞越是流光溢彩,越說明技藝高超,世間難得。

潯子筠,你到底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

潯子筠目光落在安卿兮身上,緩緩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