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和尋常官員府邸不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備受監視,只因為……他們祖上有叛國之人。”

“叛國?”

安卿兮不由得驚訝出聲。

“那白家怎的沒有被滿門抄斬,還允許現在的白宿眠入朝為官?”

晏新寒冷笑一聲,而後道:“白家祖輩,有開國元勳重臣之最,他手握一免死金牌,所以白家有幸保全一人,延綿子嗣至今。

而白宿眠可以入朝為官,一是他確有才能,當今皇上有愛才之心,二是……”

他點到為止,沒有至於說下去。安卿兮聽的認真來了興致,順著他的話猜了下去。

“二是朝廷有心利用白家,利用他們的愧疚心理,讓他們繼續為朝廷賣命。

而白風亭,就是朝廷選中的那顆藏在暗處的棋子,是那顆時時刻刻用來警醒白家罪惡過往的棋子。”

晏新寒挑了眉梢,桃花眸中,不經意的染上了欣賞。

“可是……風亭是屬於不良人還是黑影衛的呢?”

安卿兮頗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似乎一時之間忘記了面前人的身份。

而出人意料的,晏新寒也不疾不徐的回答了她的問題:“是黑影衛。”

“這樣啊……”

安卿兮摩挲著下巴,眸中滿是深思。

回想著白風亭對白宿眠說的那句話,她腦海中的線索忽然慢慢理清楚了,連成了一條結構清晰的線。

鞋尖輕輕踢著地面上的石子,她自顧自的咕噥著:

“所以白宿眠應當也是屬於這兩個組織之一的,不過最大的可能便是兩者都有參與。”

她聚精會神的猜想著,食指指尖放在唇角,時不時的咬一下,長長的睫毛不停地撲閃,眉眼精緻。沐浴在暖陽下,像個從畫中出來的嬌俏仙女。

晏新寒瞧著她,心中的興趣又被勾起。

他不由得彎了唇,因為此事而染上的一身寒霜也消融了不少。

他問:“安姑娘此話怎講?為何如此猜想?”

安卿兮也沒多想,直截了當的就道:“白風亭曾問白宿眠為何要那般做,並道有人要白宿眠死。

既然你說白風亭屬於黑影衛,那麼他口中的“她”,定然就是黑影衛的頭目了。

而白宿眠立身於朝廷,又頗受皇帝器重,那麼他便肯定會入皇帝手下的組織,而我猜想,那組織便是——“不良人。”

而黑影衛那裡……白宿眠定然是先前與她們有著合作關係,至於那黑影衛頭目想除掉白宿眠的原因,這就不好猜想了。”

不過她猜想,八成是為了利益,又或者,是因為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她說完,頗為驕傲的瞧了晏新寒一眼,卻見晏新寒眸中滿是深思和狐疑。

“我猜的……難道不對嗎?

不過,那黑影衛的頭目又是何人?”

秋水無塵的眸子認真的看著晏新寒,可想要的答案沒有得到,卻聽著晏新寒問:

“你……是如何知曉風亭和白宿眠的對話的?”

安卿兮頓時變了臉色,心裡咯噔一下,一陣懊惱。

遭了遭了。

想的太過認真,竟是直截了當的把一切都交代出來了,就因為宴桃花分享的資訊,她竟然連最基本的警惕都沒了。

“這……我路過雅間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

她不敢去看晏新寒的眼睛,只好偏過身抬頭看天,“那個,今天天氣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