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渚白一聽,頓時誇張的捂住心口倒退幾步,一臉的心痛。

“表哥,你是想讓我候府絕後啊!我們兆安候府可就我這麼一個獨苗苗啊。”

晏新寒冷笑一聲:“這麼大個罪名,我可承受不起。

你這候府怎麼會絕後呢?卯時你還哭著鬧著要娶人家安卿兮呢,到時候三年抱倆的,絕不了後。

不過這院子裡還有人家的家僕,估計早就傳到老夫人耳朵裡了,他們瞧不瞧的上你,還是個未知數。”

顏渚白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又進一步顫抖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說我要娶安卿兮?娶那個丫頭?笑話,我怎麼可能這麼說。”

思來想去,只要不是他腦子被驢踢了,就算是被馬蜂窩給蟄了都做不出這種事來。

許是因為過於激動,他語調明顯上揚,嗓子裡好像塞了團棉花,尾音撕裂般的變得粗啞。

厭一厭舞站在放置著古畫的半面牆壁前,眼觀鼻鼻觀心,盡力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顏渚白正鬱悶的四處踱步,垂頭煩躁的撓了撓頭後,他忽然抬頭對上了兩雙稍顯無措的眼睛。

厭一:“小……小侯爺……”

厭舞:“……”

顏渚白:“……”

丟人丟到家了。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出去出去出去!”

厭一厭舞眼神看向晏新寒,得到許可後緊接著溜了出去。

而顏渚白對上晏新寒的狡黠目光後,卯時以及寅時發生的事情他忽然一點一滴記了起來。

他忽然撲過去抱住了晏新寒的大腿,鬼哭狼嚎:“表哥,我收回我說的話!就算是你娶了她我都不能娶她啊!

我根本不是安小六的對手啊,我……我和她八字相剋,她那般女子,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柔情似蜜啊。”

晏新寒嫌棄的將人推開,拎小雞仔一樣的將人丟出了房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顏渚白不停拍門,“表哥,表哥!”

“滾。”

而安老夫人那邊,確實知曉了此事。

松鶴院裡,楚葉柔坐在榻前一臉的憂愁。

老夫人氣定神閒的閉著眼,似乎神遊天外正在假寐。

在楚葉柔第四次嘆氣後,老夫人終於睜開了雙眼,拍了拍她的手:“小侯爺醉酒後的胡言亂語而已,當不得真。”

“你生卿兮之時,老道長曾說這孩子命不久矣,但命格卻又是萬里無一的富貴。

兩相矛盾下,言明必須離開盛京,且在卿兮及笄之前都不許踏入盛京一步。”

想起那時候,楚葉柔又是嘆息一聲。“兮兒她出生時不會啼哭,就連穩婆都言明她呼吸微弱可能早么。

娘,我就是擔心。擔心及笄後兮兒還是不能踏入盛京,會招來橫禍災病。

我生下她當日就開始一路趕離盛京回到潯陽將她護了下來,盛京那個地方與她相沖,那她一輩子不踏足就好了,我安家足以給她一生富貴。”

楚葉柔是潯陽大儒之女,端的是書墨香氣溫婉賢淑。可是提及安卿兮,她一臉的堅決,似要穿鎧甲掛帥的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