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頭的是安南辭和顏渚白。

兩人見過不少的好東西,接過錦盒之後也不以為意,只看在安卿兮的面子上打了開來。

待看到裡面包裝精妙的筆和畫後,卻不由得讚歎一聲。

“回潯陽那日就聽整個潯陽都在討論這風雅獨一樓。

聽他們讚歎這一樓的筆是如何如何的奇特巧奪天工,聽他們描述那畫是如何的特別細緻,今兒瞧了,確實獨特。”

顏渚白接過話去:“不僅如此,聽聞那每七日一次的飛天舞也是一絕,身姿綽約媚而不俗……比我們在盛京看的舞娘……唔。”

話還沒說完,顏渚白瞪大了眼睛被安南辭捂住了嘴。

安南辭瞪著他低聲警告他:“別當著我家小六的面說這些。”

舞娘啊什麼的,他家小六也愛啊。

若是她起了興致去那些風花雪月之地,父親知道了定會以他教壞小六為由打斷他的腿。

安卿兮卻根本沒有聽他們說話。

她的目光落在晏新寒身上,看著明媚日光下那張輪廓冷峻的臉,她有些想要逃的衝動。

來的路上,青梧將她是如何耍酒瘋的事情繪聲繪色的給講述了個明明白白。

縱然不願承認,她還是要道一句:太丟人了。

不過扯人家香囊拉人家袍帶這種事,還真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卿兮妹妹。”

林微南快步走向前,笑著看向安卿兮。

安卿兮從晏新寒身上收回目光,瞧著林微南打趣:“微南兄這病可是好了?怎的喝了這麼多酒?瞧這紅潤的臉色,比女兒家的脂粉還要鮮豔呢。”

林微南無奈的垂頭笑了笑:“你慣會打趣我。”

他一身白衣纖塵不染,雖是出身於將軍府,卻像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

身形高挑身形瘦弱,這一身溫潤氣質來到潯陽城不過短短三月就俘獲了無數閨閣女子的芳心。

視線不自覺的又移到閒庭信步一般走來的晏新寒身上。

紫服華貴,容貌絕倫,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不經意間就能勾走姑娘家的心。

安卿兮卻認真的瞧著他額頭上的傷,不自覺的忘記了收回視線。

“安家姑娘名聲在外,是這潯陽城難得的好顏色,怎的還不顧閨閣禮儀,痴痴盯著我這一男子?”

晏新寒湊近了,唇角勾起玩味的笑看著她:“古往今來,女子送男子荷包為愛慕之意,那這搶男子荷包……又該是何種說法?”

桃花眼最是情濃風流,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安卿兮只覺得自己要沉溺在他眼中瀲灩的光暈裡。

她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如同桃花瓣一樣粉嫩細膩的臉上染上一絲可疑的紅暈。

這副模樣讓晏新寒眸光微冷,嗤笑一聲退回去半步。

卻忽然聽著安卿兮道:“你這幅模樣送到小清倌……我能賺不少銀子吧……”

她模樣嬌憨,眼睛裡的光芒比星子還盛幾分,似乎已經在做那把晏新寒賣進小清倌,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白日夢。

晏新寒:……

本以為這也是個花痴女,沒想到……還是個一腦門心思掉進錢眼裡的花痴女!

他抬眼看著安卿兮,冷聲道了句:“清倌難得,青樓易尋,安姑娘需小心謹慎吶。”

說完,勾唇拂袖離去。

顏渚白見了,忙抱著錦盒拉著安南辭追上去:“表哥,你等等。”

安卿兮看著他的背影不滿的嘀咕:“他這算是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