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進內室,商羽便看到床榻上躺著一人,面無血色,臉上有著幾道猙獰刀疤。

還有些若有若無的藥草香,充斥著整間內室。

這內室光線並不好,隱約有幾道稀鬆月光從房頂縫隙處灑進。

床上那人看著生面孔進來,強撐著自己上半身爬起。

可下肢,卻如同別人的一般,不受控制。

甚至皮包骨頭的雙腿和健碩上身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人看著不爭氣的雙腿,死命的錘了錘,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苦笑了一聲,那人開口說道:

“這位公子是?”

商羽拱拱手,還未開口,那潑辣婦人便衝撞了進來。

“易安,還不見過法相府二公子商羽!”

商羽擺擺手。

一屁股坐在了床榻邊,雙手按住易安的躁動。

“易兄身體可還好?”

易安眼中無光,厭惡掃了一眼自己癱軟的兩隻腿。

“還好吧,習慣了。”

馬小洪眼中含淚,卻沒有大聲說話。

只是默默走到一旁,接著往火里加著草藥。

“見過郎中了,說巡考藥草蒸發出來的氣味有助於恢復。”

“可這知覺未曾恢復,我兒這兩條腿,都怕是要脫落了…”

“媽,別說這麼喪氣的話,我這不好著呢嘛!”

看著如此懂事的兒子,馬小洪抱怨道:

“都怪你那性子軟弱的爹!”

商羽拍了拍易安手掌問道:“易兄多大了。”

“近三十了,這痛苦,也快伴隨我五年了。”

“商二公子不要介意,這都是我的命。”

“什麼命不命的。”

商羽說了一句,隨後將月晴蘭和溫瞳喊了進來。

“蘭兒。”

商羽輕換一聲。

月晴蘭立馬明瞭,走上前來,玄氣籠罩著易安雙腿。

馬小洪看著月晴蘭手段,心竟不自覺的跳動了起來。

片刻後,月晴蘭衝商羽輕輕搖了搖頭。

“羽哥,這不論是經絡還是血脈,全被堵死了…”

馬小洪低垂眼眸,扭過頭去繼續擺弄著草藥。

眼中,卻有著一滴淚無聲劃過,落於地上。

這麼多年了,自己那次期待有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