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過著。

造紙的事情丟開,陳遠跟著學起了臥箜篌製作。

這是宮裡派來的師傅,家學淵源,往上好幾代,都是負責製作宮廷樂器的。

要說學好,自然是不容易。

畢竟這年頭學個木匠,也得先當上好幾年的學徒,練好基本功。

可他要的並不是學好,而僅僅只是學會。

簡單來說,他知道怎麼做,各環節都需要注意些什麼,就夠了。

真要自己動手製作一架精品臥箜篌,抱歉,他從未想過,也不需要。

也因此,這事挺簡單的,三天就搞定了,留下的,是一架師傅們眼裡不合格,在他眼裡卻十分高大上的臥箜篌。

接下來就是開廠了。

前期準備工作沈馨已經做好,很簡單,就是註冊一家專門從事樂器製造銷售的公司,然後請人,租廠房,置辦裝置。

幾個有著豐富箜篌製造經驗,常年從事絃樂器製作的老師傅帶領下,臥箜篌的複製也已經順利展開。

說實話,做出來了。

而且東西還不錯,並不比古時的差。

因為單純就製作而言,這東西對於現代工匠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

非要說欠缺一點什麼,大概就是底蘊了。

就好比造紙。

造紙本身沒什麼了不起,可一說古法造紙,那一下子格調就上來了。

那時造紙就不單純只是造紙,而是文化,是傳承,是正統。

這臥箜篌也一樣。

如果全都是現代工藝,沒點古法傳承,怎麼能高階起來,怎麼能讓人心甘情願掏錢?

這東西,別說有,就是沒有,編也得編出有啊!

這世上,不少人願意為古老買單的,相當一部分人眼裡,古老即優雅,古老即高貴。

否則也不會那麼多東西往上面靠,沒有歷史也非要虛構出歷史。

也因此,該溝通還是要溝通的,該改也得改。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可能讓這東西從純粹的物件變成文化載體。

這樣才能身價倍增。

等到這事搞定,一看裝置還沒到,便乾脆把挖掘機開了出來。

這東西厲害。

雖然看上去沒有鋒利雪亮的犁組,可那連樹根都被輕鬆挖起的力道,那恐怖的挖掘效率,依舊震撼人心。

就靠著這玩意,水車系統配套的蓄水池,硬生生被擴了一大圈,開荒過程中難以處理的樹根,也迅速被無情拔起。

魚塘,更是一天干出兩畝多。

這還是在技術並不熟練的情況下。

然後一天兩畝多,一天兩畝多,很快他名下便多出一票小魚塘。

小魚塘,塘邊種草,植桑,再架上水車,挖通與灞水之間的渠道,這樣水就活了,有生態,有增氧,完美不敢說,至少不差。

關鍵是好打理。

相比那種十畝以上的大塘,這種兩三畝一個的水塘既不算很小,餵養捕撈清淤又都很方便。

而直到這個時候,李二交由將作監製造的裝置才終於好了,司農寺這邊,也收集熬製了上百種植物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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