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

一共也就半小時出頭,聞聽屋裡沒了動靜,永嘉進來一看,頓時樂了。

屋裡,人還是三個,但是有兩個已經鑽到桌子底下去了,其中一個還在打呼嚕。

剩下一個,坐在那,不出聲,一動不動,儼然在思考人生。

陳遠還是醒過來,使勁搓了搓臉,強行打起精神:“沒辦法啊,說了慢點喝不著急,偏不聽,都以為自己很牛,很能喝,千杯不倒,萬杯不醉。”

說白了就是心裡沒點數。

而事實上,很多人第一次喝酒都這樣,尤其在一些不好不喝,甚至不能不喝的場合。

於是就很容易鬧笑話,丟人。

永嘉眨眨眼:“那你呢,你醉了沒有?”

“我啊?”陳遠想了想,搖頭:“沒醉,我好著呢!”

說完起身:“讓人弄點草進來,順便鋪上席子,把這倆放上去。”

永嘉:“……”

“你確定你沒醉?”半響,還是問道。

陳遠好奇看過來:“沒有啊,我看上去像是醉了的樣子嗎?”

“那你墊草讓人睡席子?你別忘了,他們可是國公府世子。”永嘉目光閃爍,並未正面回答。

陳遠扭頭瞅了一會,搖搖頭:“世子又怎樣?我這又沒客房,總不能睡愔兒籬兒的房間吧?”

就這話,跟過來的鄭愔姜籬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鴛兒鴦兒也跟著心馳盪漾。

因為這世道,別說侍女,便是侍妾,也說送就送的。

這樣的場合,要是換別的人家,別說睡個閨房了,就是把侍妾一併送上暖床,都可能嫌怠慢。

哪像這位,如此坦然,堂堂國公府世子,就鋪點草,墊張席子了事?

也因此,還是雙雙跑了進來,紅著臉道:“郎君,不妨事的,國公府的世子呢,這要傳揚出去,對郎君名聲不好,沒準還會得罪人。”

永嘉沒出聲,但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陳遠仔細一想,貌似也的確不大好。

倒不是別的,主要是,人家來大老遠過來送禮,乾草,草蓆,的確不是待客之道。

也會給人一種他很狂妄,連國公都不放在眼裡的感覺。

便改口道:“那就去叫幾個人,把雜物間騰一間出來,再擺兩張羅漢床。”

房間還是有的。

一共是四間房,只不過其中兩間一直當倉庫在用。

永嘉便命人去找人過來收拾,而後,來到陳遠身邊,“你呢,要不要睡會?”

陳遠想了想,點頭:“也好,那你看著給準備點,回頭這倆醒了好帶回去,我去睡會。”

說完便扭頭走向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