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倒也沒覺得多麼奇怪。

畢竟隔著近一千四百年,這個時期的古人不會養魚,也很正常。

換句話說,真要那麼會養,那魚貴在何處?

要知道,當下做魚膾,首推的是鯽魚,可鯽魚放到現代社會,都成雜魚了,鄉下菜市場門口,野生鮮活的鯽魚,有時候一斤三塊錢都不到。

其次,一直很受歡迎的鯉魚,現代社會,吃得也少了,印象中老家那麼多魚塘,那麼多養魚的,上次見到鯉魚,還是十年以前。

是以只是問道:“現在養魚是個什麼情況?”

永嘉笑:“不怎麼養啊,養的怕是也心驚膽顫。”

“為什麼?”陳遠覺得奇怪,不養就不養,怎麼養的還心驚膽顫呢?

難不成養的鯊魚,吃人?

永嘉笑道:“因為養的基本上都是鯉魚啊,雖然也沒有明令禁止不許養,不許吃,但是,你明白嗎?”

“……”

這話說的,分明什麼都沒說啊!

但是,還真就明白了。

很簡單,雖然沒有明令禁養殖,禁吃,但是,當臣子的,做老百姓的,不能不懂事啊!

這樣一來,豈不是要麼不養,養的都心驚膽顫?

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什麼是鯉魚呢?

都養鯉魚,難道鯉魚就那麼好吃,以至於對其它魚種不屑一顧?

永嘉無奈:“因為就會養鯉魚啊,范蠡知道不?”

“不知道!”陳遠搖頭。

姓範的名人,他就認得兩個,一個被項羽尊為亞父的范增,一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范仲淹。

其它的,可能書面上見過,但是,語文不好,字不認得,是硬傷。

永嘉笑道:“范蠡,字少伯,春秋末期楚國人士,曾輔佐越王勾踐滅吳,拜上將軍……”

“這有關係嗎?”

“別急啊,雖然這范蠡很有一套,但他最厲害的,其實是陶朱之道。”

“哦,懂了懂了,意思是,這位范蠡,很厲害,精通理財,很會賺錢,對吧?”

陳遠有點明白了。

陶朱管仲之才嘛,說起這個,他表示他還是念過書的,對於陶朱,不陌生。

永嘉:“對呀,所以,人們尊范蠡為陶朱公,因為其晚年居陶,稱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