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掩著嘴,小肩膀一聳一聳,忍得好辛苦。

李君羨深呼吸,再深呼吸,卻還是把目光移開,不忍看。

李二嘴角抽了抽,心底又忍不住罵娘。

狗東西!

你才要補,你天天都得補!

老子龍精虎猛,一晚上能駕馭十個,你憑什麼說老子要補?

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

陳遠悠然道:“我怎麼知道是長孫家,這事,我說過的啊!

長樂公主乃當今陛下和皇后最鍾愛的嫡長女,如此,擇婿這件事,從當今陛下和皇后的角度,必定要給長樂公主最好的。

那誰是最好的?

顯然是長孫衝,一來人不差,堪稱年青一代翹楚,二來家世優越,堪稱李唐之下第一家。

再從另外一個角度,這長樂公主,真的可以嫁給其它人家嗎?

且不說有皇后這層關係,即便是沒有,身為最受寵的公主,不嫁到長孫家,而嫁到別家,這說明什麼?

就像一件稀世珍寶,明明長孫家才最有資格獲得,偏偏不給,給了別家,你說長孫家怎麼想?然後,這朝野上下,又會怎麼想?”

話到此處,場面已經安靜了。

永嘉李君羨都難掩震驚,李二心中也不禁觸動,獨獨陳遠,照吃照喝,若無其事。

好久,李二才長吸一口氣:“那賢弟你呢?”

“我?”

“嗯,賢弟,當真就不難過?”李二還是不相信,一來是對女兒有信心,二來,是單純想看陳遠傷心。

陳遠無語,嗔道:“你看你看,還沒完沒了了,我都說了,不難過,不難過,一點都不難過。

從來就不是我的,我也從未奢望過,我為何要難過?”

“那賢弟為何不努力嘗試爭取?賢弟這麼年輕便已是縣子,假以時日,國公也未嘗不可啊!”李二窮追不捨。

陳遠想了一會,果斷搖頭:“不可能,且不說有沒有國公命,就算有,那又如何?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鐵打的門閥流水的王朝,除非有朝一日世家門閥灰飛煙滅,否則,便是國公,也無法與哪怕任何一家相提並論。”

語落,場面又一次陷入沉寂。

李君羨滿臉驚駭。

李二面色沉凝。

永嘉悄悄踢了一腳,瞪眼道:“吃你的,哪那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