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砰砰’地幾聲悶響,似有若無地,還摻雜著隱隱的抽噎聲——

她哭了?

呆愣地扭轉身軀,殷以霆也像是被人重重悶了一記,大腦片空白。

半天,他的目光也一動不動地定在門口。

‘劣質香水味?’

腦子裡。不停竄出千悅的指責,待他再度回神,無意識地就扯著自己外套的領子用力地嗅了嗅。

果然,一股特別清晰刺鼻的香味傳來,想否認,殷以霆都找不到藉口。

真得有香味?

她不提,他還真是沒有注意!只是,他的外套領口,怎麼會沾到這般濃烈的香味?殷以霆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會不會是掛在宴會廳外不小心沾到的?

同樣的疑惑,千悅的感觸當然更為清晰。

浴室裡,奮力地搓洗著自己,她也不停地試圖為他找藉口。可最終,全都被她一一否定了。

起身,抽著毛巾。千悅忿忿地甩了自己兩巴掌:

‘你就自欺欺人吧!他那麼潔癖乾淨的人,怎麼會讓不熟悉、有企圖的女人這麼容易近他的身?那麼濃烈的香味,得近到什麼程度,多久才能留下,你自己不清楚嗎?你就是不爭氣,不爭氣!明明什麼都明白…還當縮頭烏龜?華千悅,你簡直遜死了——’

不停地咒罵著自己,千悅卻還是禁不住紅了眼眶:可是,她怎麼就是這麼捨不得呢?

一想到,要跟他徹底斬斷,她的淚就滾著酸水往外湧!

對著鏡子平息了半天,千悅才重重嘆了口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逃避,能解決什麼?算了,過了這幾天,把崔騰的事兒先辦完。她是該好好想想解決之道了…終歸,她才是那個經不起拖、耗不起的一方…”

調整了許久的情緒,千悅才拉開浴室的門。

抬眸,見他還一副傻愣地呆站在那兒,覷了他一眼,她便直接去抽了睡袍,抱著毛毯薄被繞道往沙發上走去。

“千悅…”

見她眼眶紅紅的,走路都繞牆,對自己避如蛇蠍,殷以霆也是鬱悶至極,見自己一開口,她的動作就會帶著明顯煩躁的情緒,糾結了許久。終歸,他也還是沒再說什麼。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能做什麼?因為他的確不知道香味怎麼來的!原本想要好好跟她解釋和好,沒想到一步步走來,最後變成現在這般越描越黑,他都不敢輕易開口了,再加上上次的一句氣話,說他帶著秦秀出差了,現在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百口莫辯。

這一晚,殷以霆看著她,心疼地反思了許久。

即便很多事都是誤會。那個女人也沒做錯什麼..卻是第一次,殷以霆打從心裡動了念頭,覺得真得該把秦秀開了,即便她做得不錯,某些方面甚至很貼心,很合他心意,否則,她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到頭來弄得他自己焦頭爛額,完全是得不償失——

***

雖然心裡有了想法,可殷以霆並沒急著動作,總覺得該找個合適的契機,加上公務纏身,這個事,一度也被暫時擱置了。

只是即便如此。千悅,卻還是成了他心頭的重中之重,所以,一閒下,他就想見她,想跟她打電話,特別是臨近下班,開個會,他都極致的焦躁難安。

可是那天不歡而散後,千悅卻是連他的電話都不接了,開始,還直接給他結束通話,最後,就任他響到自動掛。

公司的事兒,永遠沒完,再加上她,殷以霆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接連兩天,他不止聯絡不到人。晚上,她都不回家,第一天,知道她是外出工作,就近回孃家住了,他也就沒說什麼。第二天,還是這樣,他心裡自然就有些穩不住。

生怕第三天,她又這樣!這天,還沒下班,他先給岳母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