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畢竟都是有些身份,要真為這麼點小事,鬧開了,他們臉上也無光。

–—”

將千悅摟到裡側,殷以霆才擰眉往門口走去。

一直走出了會場,才注意到千悅腳下一顛一顛地,似乎有些不便:“怎麼了?”

“呃…”

腳下疼得厲害,千悅卻也不敢說什麼,殷以霆已經止步,扯起了她長長的裙襬,就見她一隻光裸的小腳上,竟然被鞋帶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這會兒,皮肉外翻,滋滋的冒著血:

“受傷了,怎麼不跟我說?”

剛剛兩人還一路走了出來,傷口的皮都已經被鞋子磨成捲了,半掉著,還連著肉,真是慘不忍睹。

彎身,殷以霆一把抱起了她!

見他嗓音都拔高了幾度,千悅抿著唇瓣,更不敢出聲了:剛剛,一門心思惦記娃娃,開始,她的確沒注意到,後來,是不敢說。要是剛剛,她說自己受傷了,肯定是火上澆油,恐怕,那個撞著她的小員工是首當其中,免不了要倒黴地先被他訓斥一番了!

抱她回到車上,殷以霆先翻了個創可貼給她,然後又把她換下來的鞋子找了出來。

見她懷裡抱著那個盒子,沒有半分嬌氣,整個人還笑呵呵的,彷彿對這點小事根本不介意一般,一瞬間,殷以霆倒有些…看不透她了!

像是剛剛…其實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珠心撞了那個男人,才讓他失衡又撞向了千悅,有意無意且不論,這一點,應該是毋庸置疑的!因為,剛剛兩人身邊,根本沒有熟面孔,而那個男人,敢當面說這句話,顯然,不是攀咬,而是事實。

這個時候,她不該委屈地哭訴上兩句,或是‘疼’得掉上兩滴淚嗎?

這樣,他肯定對她偏心一些,對那個珠心印象,肯定就更壞了,可偏偏,她居然笑著,偶爾碰到疼得厲害一下,也是嘶嘶地咬著牙,明顯是在忍著!

一時間,倒讓殷以霆有些看不透了:

‘只是覺得,她好像真得很喜歡她懷中的那個娃娃,僅此而已!’

發動車子,殷以霆眼角的餘光又掃了身邊眉目輕笑的女人一眼,只覺得,這女人,看似聰慧,事實上心思卻沒那麼複雜,說是有點小心眼,也是一根直腸子穿到底、剔透光明的!比起那些道貌岸然、一肚子壞水暗中使的女人,當真是可愛至極,還多了些…別樣的小情趣!

一場酒會下來,兩個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越發不能同日而語!而同樣的,也因為這場酒會,兩個女人的心態,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

宴會之後,兩人的生活也一度迴歸寧靜,白天,兩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夜裡,卻是暖噥纏綿,只羨鴛鴦不羨仙。

轉眼,十強的海選大賽已經盡在眼前。

進了十強,不,更準確的說,進了二十強,都有可能成為雷霆集團旗下影視公司的簽約人員,所以,每個入圍的女人,都是別樣的興奮。

畢竟是個吃青春飯的行業,因為年輕的問題,千悅是並不佔優勢的!好在她外形出挑,面板底子又好,加上略微帶點嬰兒肥、巴掌大、又十分顯小的鵝蛋臉,在一群二十出頭的女孩堆裡,半點都遜色。

這天,突然接到緊急通知,千悅又跑了一趟訓練基地。

剛一進排練室,就見分組裡幾個隊友全都到了,正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一見她,聊得不錯的英子朝她揮起了手:

“Cherry,這兒!”

報名的時候,她把自己的姓氏給省了,所以這裡的人都以為她姓‘千’,名‘悅’,英文名Cherry!她也沒說自己條件不錯,還破格把自己從店鋪的老闆將為了員工。

剛走過來,英子就塞了一份影印的檔案給她。

“這是什麼?”

“一段場景的臺詞!說是有個大片的導演要拍個很重要卻又戲份不多的情節…大概就是男女感情戲那種…回憶的戲份!想要新面孔、給新人機會!來我們這兒挑人呢!不知道怎麼就提到海選了…這不臨時都把我們叫了過來!臺詞,人手一份!一會兒可能要試鏡吧…”

“…”

翻了翻手中的臺詞,千悅其實並沒什麼興趣,畢竟,演戲,她既不愛又不擅長,她參加這個,更多的只是想要展示下自己,其實,也只是為了給一個男人看!

畢竟,殷以霆是忙碌的,兩人在一起的時間終歸有限,要培養感情,時間總是漫長,期間,不確定的變數更大。若是能讓他一下子就記住自己,打響頭一炮,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辦法。

所以,而今千悅一門心思想準備的,只有‘決賽’!

她百無聊賴地翻了翻,周遭,全是人頭攢動的興致昂揚。

“你們說導演是要挑這個初戀,還是初戀的姐妹?最狗血的橋段啊,兩個好朋友,不,同父異母的親姐妹搶一個男人,還大打出手?就為了斷開的一個包袋,捱了一巴掌?這有什麼值得男主記一輩子,時時迴響起的?”

“同情弱者吧!初戀若不挨一巴掌,怎麼能博得男主的目光?肯定被打的時候,這個女人受傷的表情…瞬間激發了他的保護欲,進而不可自拔的愛上她!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