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指著鼻子罵,千悅心裡越發憤怒:‘反正在他心裡,她就不只值零分嗎?全是她的錯,她不懂事,行了吧!’

聽他口氣不善,自己又一早起來,奔波了一天,加上壓力緊張,這一會兒的確也是累了,不想跟他吵,千悅便沒吱聲,想著他愛訓就訓吧,她權當沒聽見算了!

她低垂著頭,不吭聲,臉上卻難免有些不服氣。

“說話!”她這兒什麼態度?這個時候,想給他賣乖?

“你要我說什麼?”開口,千悅也是氣沖沖的!

瞬間,兩人就像是火星撞上了地球,一陣噼裡啪啦的刀光劍影,上前,殷以霆一把扯開了她的衣服,將她推到了鏡子旁,力道大的,千悅差點一頭砸了上去:

“你自己看看,你這是什麼鬼樣子!這衣服,還遮得住什麼?你還能再下賤點嗎?要不要臉了?跟男人摟摟抱抱!到處招蜂引蝶!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你是不是想要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你幾斤幾兩?你是不是嫌給我丟臉丟得不夠?你怎麼不直接全脫了!”

氣頭上,殷以霆也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

他的話,他的訓斥指責,卻像是一盆冷水直接當頭潑下。

‘下賤!她不要臉?她給他丟人!’

一瞬間,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她的一支鋼管舞,換得最多的全是罵語指責,說她低賤、不要臉,甚至連沈封,都甩了她一句——‘你還真是下賤!’

所有人的看法,她都可以不在意,可是她為之辛苦、付出、本該瞭解她的男人…居然也這麼說她?!

在舞蹈者的眼裡,舞蹈就是一門藝術,不分貴賤!她是喜歡跳舞的,雖然不專業,卻愛好!能為自己心愛的人跳舞,更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舞蹈的服裝本來要展現主題!她的衣服別說都是皮質的,就是薄透的布料,街頭也有穿的,只是一件衣服…再說,她光明正大,從來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就算他不喜歡她這樣…怎麼能這麼說她?為什麼男人看到的都是膚淺的表面,而不是舞蹈展現出的才華?就因為一支舞、一件衣服,就懷疑她的人品?

可惡!

她只是想讓他看到她美麗的一面,讓他知道她不遜於他身邊任何一個女人而已。

可是她得到了其他近乎所有男人的認可,卻唯獨沒有他!

零分!

這一刻,千悅心寒了。

她甚至連辯解都沒再有,瞬間還像是沒了力氣:“反正在你心裡,我這個老婆不就只值零分嗎?你還這麼生氣幹什麼?”

她是下賤,她是不要臉,才會再次為男人做同樣的事情!

這一刻,千悅是恨的!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最後卻是全盤的否定…她不在乎了!可她也不會承認,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他不配!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還冤枉你了?我看你真是被寵壞了,永遠不長記性!”

再不給她點教訓,她以後不知道還會折騰出什麼事來。

轉身,殷以霆走向了門口,喊了一嗓子:“喬叔,拿家法!”

“少爺?這兒…太嚴重了!”

“還不快去!”

不一會兒,管家再回來,手裡已經多了一根藤條:“少爺,我看…少奶奶已經知道錯了!”

殷家的家法,也可不是玩笑!

一把奪過,殷以霆卻再度甩上了門:‘在殷家,不輕易動刑,可一旦犯了錯,都是真打的!’

從小,他跟弟弟其實都沒少捱打。殷家的教育雖然偏向民主,可一些原則性的問題,是絕對不能錯的,錯了,就必須付出受罰、必須付出代價!

這也是父親一直教導他們的,一些原則性的底線,絕對不能碰觸!

就像是上流社會迷戀的一些類似毒品之類的東西,不管是為財還是為自己,都絕對不能碰觸。

他第一次捱打,就是因為自己喜歡,便隨手拿了一個大哥哥的玩具回家來。

那個時候,應該很小,可他的印象卻十分深刻,父親重重打了他三鞭子,讓他這輩子都記住‘不問自取,謂之盜’!男子漢大丈夫,絕對不能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

站定,殷以霆並沒動手,他知道,這一鞭子下去,多疼:“知道錯了嗎?”

一看他這架勢,千悅脾氣也上來了:“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