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臨陣學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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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脫的大營井然有序,高高的寨牆圍著大營築起,兩丈寬一丈深的壕溝也完工在即,寨牆和壕溝之間佈滿了鹿角丫杈,寨牆周圍每隔五百米一座十米高的瞭望樓,樓上強弩環伺,整座大營一片忙碌的同時,保持著高度的戒備。
鍾離向彭大問道:“這樣的營寨如果夜間偷營恐怕難度不小?”
彭大答道:“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先不說如何突破壕溝不被發現,就是大營內也有巡邏和守夜的,加上不同時間更換的巡夜口令,即便是偷著進去了一問口令不對,二話不說馬上就會被射殺;再加上晚上視線不好,大規模的行動沒有聲響,不被發現的可能性太小了。”
鍾離介面說道:“我聽說書人講魏蜀吳時期的故事時多有偷營劫寨,那些不是真實的嗎?”
彭大答道:“故事我沒聽過,但按照我知道的歷史上也沒多少次偷營成功的例項,更多的是規規矩矩的作戰,你見過有幾個將領敢拿著士兵的生命隨意去嘗試的,這要是讓士兵知道了,譁變都是極有可能的。不要相信那些所謂故事,很多都是誇大的。”
鍾離認真的點點頭,對現實中的陣戰又有了新的認知。
彭大似乎談意甚濃,指著脫脫的大營說道:“你可知道守城最怕的是什麼?”
鍾離搖頭表示不知道,事實上鍾離對這種規模的攻防戰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己不懂不如學會聆聽和學習。
彭大繼續說道:“就是那些豎立起來的東西,他們的名字叫投石機——他們有,咱們也有,就是那些蒙著油布的東西——這麼一塊人頭大的石頭被拋過來——你看見沒有,箭樓的柱子夠粗吧——,這麼一塊石頭過來,這麼粗柱子都經受不住一擊;所以說,守城最難熬的不是對方直接攻城,而是這種投石機持續的攻擊,這對士兵的心理是一種非常大的考驗,心理素質差計程車兵,當場崩潰的也有很多。聽說現在朝廷軍隊有了一種火器,和投石機的效能類似,在一個圓筒中裝入一枚鐵蛋,然後點燃火藥助推,鐵蛋在火藥的推力下直接襲擊目標。”
鍾離問道:“那些崩潰計程車兵怎麼辦?這個火器很厲害嗎?”
彭大搖搖頭說道;“崩潰的那些人,如果敵方沒有攻城,其他人可以幫著制止住,先捆起來放在一邊,等安靜些再說;要是碰巧遇到敵方攻城,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殺掉,免得傷害到別人,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沒什麼更好的辦法;至於那些火器,我也只是聽說,投石機就夠頭疼的了,如果這次脫脫還帶著這種火器,徐州城不堪設想。”
鍾離從彭大的話中明顯感覺到他到對防守徐州的信心不足,鍾離不由的也對徐州未來增加了幾分憂慮。
或許是剛到徐州兵疲馬倦,脫脫並沒有立刻攻城。隨著夜晚的降臨,大家緊張的神經略有放鬆,在吃過晚飯後在箭樓裡隨便找了個地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城外傳來咚咚的戰鼓聲,城上計程車兵立刻警覺起來,熱油,柴火,石頭、滾木紛紛準備妥當;城上的投石機、床弩也脫掉油布,整備完畢處於發射狀態;弓箭手搭箭在弦,隨時聽令發射;刀槍兵、硬弩手靠在垛口下,做好防守準備。
彭大、彭早住、鍾離、楚仲月聽到戰鼓聲,也急忙來到外面,趴著垛口向下觀看。
在震耳的戰鼓聲中從脫脫大營中走出一隊士兵,人數大約在千人左右,彭大在旁說道這是標準兵,為後續部佇列隊的參考;只見隊伍呈兩列前進,士兵身穿紅甲,頭戴鈸笠帽,腳穿皮靴,邁著整齊步伐向外行進;隊伍走到距離城牆三百米左右分別轉向南北,整個隊伍呈一字排開;隊伍又分成十隊,每隊一百人左右;隊和隊中間是五十米左右的空擋。
後續隊伍依次按標準兵的列隊方式向後排列,整支大軍排成十個方陣,每個方陣有千人左右;方陣的前面六排是手持環刀的步兵,後面四排是弓箭手;方陣與方陣中間的空擋停有一列轒轀車,每輛車裡有十幾名輜重兵,身上揹著沙袋,準備投河斷水;方陣最後面是左手持盾右手抬著雲梯的隊伍,整支大軍列於城下,不時有騎馬的將領前後跑動巡視隊伍。
突然一聲長號響起,只見從中軍位置出現一面鑲有黃邊的深紅色大旗,大旗高一丈左右,旗面上繡有一隻黑虎,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面上的黑虎在漫卷的大旗上勢如騰空而出;大旗旁一個騎馬的將領手持一面黃色的三角令旗;令旗旁是一個身穿銀甲頭戴蒙面銀盔的騎馬將領,將領座下戰馬的馬頭和馬身也披有重甲,整個人和馬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站在鍾離旁的彭大指著銀甲將領說道:“中軍大纛下身穿銀甲的將領必然是脫脫無疑了。”
鍾離點頭道:“是的,可惜距離太遠,無法看清其本人長相。”
彭大呵呵一笑,說道:“大軍的主帥,豈能把自己置身於危險境地,一軍主帥要是被幹掉,這個大軍都可能立刻崩潰。”
鍾離問道:“我們該如何應對?”
彭大答道:“脫脫下面應該是先讓弓箭手覆蓋城頭,然後轒轀車裡計程車兵負責填河,我們第一步先行防禦就是,等著他們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