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是生病了,柳清雨清楚。

聽到動靜,她當即停腳轉身,關心道:“炎炎,怎麼啦?”

可胡炎沒答話,臉色奇奇怪怪的伸手在被窩裡摸索。

片刻後,便見他手裡捏著一枚釦子,對柳清雨認真問道:“姐,你被窩裡怎麼會有釦子?”

柳清雨頓時感覺自己活不成了。

要命的祖宗啊,剛才起床的時候,明明仔細找過了,可就是沒找著。

誰料,它竟然跑被窩裡去了,還被某人給發現了?

胡炎見她不答,又疑惑道:“姐,這是從哪兒掉的?”

“你再問,我撕了你的嘴,哼!”

柳清雨這回真是用最羞臊的心,說著最狠的話,而且不敢抬頭見人。

轉眼,便逃命似的跑離了房間,只留下滿臉疑惑的胡炎。

“我說錯什麼話了?”

“被窩裡有釦子不奇怪嗎?”

“釦子指定是從衣服上掉的,這要是不留神,穿著出門,那不得鬧笑話?”

“關鍵它擱著我屁股了。”

琢磨半晌,沒有答案,胡炎乾脆不想了,繼續躺在暖暖的被窩裡,吸著香香的味道,真舒服啊!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病,這立馬都好一半了。

簡直比什麼藥,效果都要來得好,跟王母娘娘的仙桃似的。

其實最讓胡炎開心的是,他感覺自己的心,不再是兩世為人的老男人,而是終於重拾回了年輕人的狀態。

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興奮、衝動、渴望,富有激情。

這跟身體老少無關,也跟年齡大小無關,純粹就是一種活著的心態。

很玄妙。

很關鍵。

很重要。

如果沒有柳清雨的出現,胡炎感覺自己可能都不會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不知不覺中,小丫頭在他心裡的分量,又足了幾分。

很快,體溫測出來,38度剛剛過頭。

這點小毛病,胡炎自然是拒絕上醫院的。

他沒那麼嬌氣,扛一扛就過去了。

柳清雨也沒有勉強,別說胡炎了,她自己也經常這樣。

當然,醫院可以不去,一些簡單的退燒法子,那是不可能少的。

添兩床被褥,有營養的早餐,滾燙的姜水泡腳,濃濃的薑茶,偏燙的溫開水,敷額頭的熱毛巾……

柳清雨進進出出,轉著圈的忙碌了一個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