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胡炎這個長輩在場,孔芸龍和張芸雷聊得更自在。

突然,倆人覺得屋裡光線一暗。

孔芸龍正納悶,這大中午的,天咋黑了?

定眼一瞧,頓時一驚,媽呀,敢情是師孃堵住了門。

他趕緊站起來,拱手道:“師孃辛苦!您咋來了呢?”

只是今天的孔芸龍,註定是視線之外的命。

王慧眼睛只定定的看著張芸雷,感覺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小孩變化大,可王慧……呃,王慧變化也挺大。

但張芸雷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他站起身,表情慌亂道:“姐,您……您怎麼來了?”

久違的一聲“姐”,頓時讓王慧的心隨之一顫。

她再也忍不住,幾步跑到張芸雷跟前,抬手想給他一下,可是最後卻將他一把摟進懷裡,眼淚也下來了。

“臭小子,你幹嘛呀這是,成年成年不見我,你是要把我急死嗎,你氣性怎麼那麼大呀……”

張芸雷的身體僵硬幾秒,旋即一鬆,緊緊回摟著王慧,也跟著哭。

“姐……姐……姐……”

姐倆頓時哭成一團,可站在門口的胡炎,臉上卻笑了,笑得很開心。

是啊,這就是親人。

甭管以前發生過什麼,甭管隔了多少年,親人的心永遠是近的。

突然間,他又想起了柳清雨。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很熟悉,很奇妙,也很美好。

胡炎不知道,這是原本身體烙印帶給自己的,還是自己內心的渴望。

畢竟,人活一世,孤獨太可怕!

不時,哭過一場的姐倆,手拉手離開了小餐館。

其實是王慧緊緊攥著張芸雷的手,生怕一鬆手,他又會跑了似的。

而少年郎臉上,憂鬱減輕,笑容呈現,終於有幾分年輕人模樣。

王慧沒有問張芸雷要不要跟自己走,直接到前臺幫他打電話辭職。

只是等她看到小房間模樣時,又忍不住哭了。

一邊流淚,一邊幫忙收拾東西,結果越收拾越心疼得不行。

“這衣服都破了,你還穿?”

“被面裡的棉花都硬了,你不冷嗎?”

“這鞋子脫膠了,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