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掛,是很考驗演員水準的。

孟賀堂不敢,繼續照著本子來。

“對,朱芸峰師哥,藝名燒餅,我們哥倆都師承郭德剛先生。”

“那是我們師父!”燒餅點頭道。

孟賀堂略一拱手:“學藝不精,上臺來給大家表演一個新段子,叫《鬼故事》,說得好與不好的,您諸位多擔待。”

“多鼓勵,這是我們自己攢的。”燒餅也跟著拱手。

孟賀堂卻一扯他的袖子,滿臉認真道:“不對,這是我攢的,您可別仗著自己是雲字科,就佔我便宜。”

“切,小氣勁兒!”燒餅很不屑。

小年輕打趣,看著有點意思。

孟賀堂繼續道:“之所以上臺來說這麼些事兒,其實是有原因的。”

“哦,什麼原因?”

孟賀堂一驚:“您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麼呀?”燒餅疑惑道。

孟賀堂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我們湖廣會館的後臺,最近可不太平。”

“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燒餅一愣,直接撓頭。

孟賀堂二話不說,抓起桌面上的毛巾,往燒餅鼻子前一遞,燒餅頓時被燻得直翻白眼。

這一幕動靜,最近在這個舞臺上,可太常見了。

“噫噫噫~~~”觀眾跟著起鬨。

等孟賀堂放下毛巾,燒餅還抬手在鼻前扇風,臉上的表情跟聞了屎似的。

“太臭了吧,這毛巾是不是幾百年都沒洗?”

孟賀堂一拍巴掌,竟然點頭道:“您說對了,咱後臺就有一塊毛巾,供在供桌上,打我來園子後,幾年都沒洗過。我每天來了還得上三柱香,拜一拜。”

“不是,給毛巾上香,這事聽著都新鮮吶!”燒餅滿臉詫異道。

怪事年年有,今天最稀奇。

觀眾們也來了興致,紛紛支稜著耳朵聽。

孟賀堂表情很認真:“這毛巾也真神奇,這麼些年過去,不洗也不發臭。供著它,我們後臺也都太太平平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你這是封建迷信,我可不信。”燒餅開始託底。

說相聲就是這樣。

逗哏可以雲山霧罩,滿嘴跑火車,但捧哏必須把主題給兜住了。

將這是不對的,那是不好的,給觀眾交待清楚。

或者說,這也是量活兒中“量”字的含義之一。

“您這麼說也對,信則有,不信則無。反正我是沒辦法,師父交待的事兒,我指定得照辦。”

“敢情我師父也糊塗。”

孟賀堂表情突然跟見了鬼似的:“誰知道,這毛巾前幾天竟然真出事了。”

“啊?”

孟賀堂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就前幾天,大概11號吧,這條毛巾突然就臭得不行,不光它自己臭,連整個後臺的毛巾都被傳染了,沒有一條不臭的。”

觀眾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紛紛支稜著耳朵聽。

邪乎嗎?

邪乎。

扯蛋嗎?

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