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拳搗出,帶著兩道淺藍色水流向靈機兩人糾纏過來。

顯然是一門水行的拳術法門。

靈機一見他出手,頓時眼神一變,一道寒光一閃而過,口中大叫一聲,“來的好!”

雙手撮指成鶴喙,陡的向那糾纏而來的兩道淺藍色水流啄去,抖動之間發出一聲高亢的鶴鳴。

“唳!!”

男孩聞聲只覺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身子一震,拳架一散,兩道水流變化不穩,被靈機啄散。

而後靈機雙手連閃,飛快的在他雙拳、雙腕、雙肘、雙肩處一掠而過,最後停在其太陽穴處。

一番手法兔起鶻落,等男孩回過神來,兩條臂膀已經絲毫沒了知覺。

同時太陽穴處鋒銳的氣息,刺激的他腦殼發疼,一動也不敢動。

此時那紅衣女孩,還沒來得及轉身逃跑,見到這種情況頓時跪倒在靈機身前,哀求道:“求求你,別殺我哥哥,我們隨你處置就是。”

“師兄。”一旁的文君忍不住說道:“你嚇著他們了。”

“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靈機頓時收回雙手,身上氣息一斂。

從一個無情的獵食者,又重新變作一個笑呵呵,有些小機靈的男孩。

這般變化讓白衣男孩,和紅衣女孩看的一愣。

然而文君倒是沒有多意外。

當初靈機在修煉的時候,曾在功德金剛禪尚未大成的時候,就隨著曹煦到軍營之中體驗了一番軍陣殺伐。

從而引動體內心猿意馬,提前修煉了金猴齊天印。

雖經積功累德提升了金剛禪心,但那種鬥殺之氣也對他產生了一絲影響。

後來又在靈明殿見百家弟子爭道,同時自己也常參與其中。

學的一到廝殺的時候,就下意識的追求如何更方便、更快捷的擊敗敵人。

因此一出手就不留情,同時若見自己有可能鬥不過對方,還會想發設發削弱對方,為自己提供勝機。

一如他在天師府中面對張元黃一般。

當然有妙相真氣與金剛禪心把持身心,又經歷了龍虎山和嶗山兩次悟道,使他明悟了“身愈狂而心愈靜”的道理。

再加上,他全部的手段都是以剝奪對方的戰鬥力為主,而不是以剝奪其性命為主。

倒也不至於被殺伐執念侵心。

而靈青也樂得見他如此,只有他和文君兩人能夠保護自己,並獨立自主的處理問題。

他才能放心的撒手,讓他們自行去歷練。

現在還好,但他往後也不可能一直都帶著兩人。

畢竟,這道雖不可獨求,但終須獨行。獨行方能見己道,方能守己道。

若是靈青事事都過問的話,那現在靈機和文君當是與他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又哪裡有這般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的瑰麗?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學人之長化為己有,方顯自己之芳華,而若是一味的事事都模仿別人,那將一生脫不出別人所畫下的牢籠。

也就技止此耳。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見你們兄妹的原形看著十分稀有,這才想著……與你們親近一番。”文君見他兩人愣住,遂解釋道。

本想說要將其捉來,但一想人家都已經化為人形了,再這麼說顯然不好,於是這話頭也就改了改。

在妖族之中,在面對能化形的和不能化形的妖獸時,這態度也多有不同。

白衣男孩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那紅衣女孩卻偷偷的看了文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