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眾人發問,梅塵香便道:“本君並非多管閒事之人,倘若只是你夫君私自去妖族之地,我也懶得與你們計較。畢竟,該管教你們的人是方樓主。你們說回西鏡打聽訊息是因為方樓主的授命,那麼......”

她的聲音突然冷厲起來:“陸齊與異域修士過從甚密,也是你們方樓主授命的?”

“我不明白梅樓主說的, 宗主與我家神君將異域女修帶回來的事情眾所周知,目前由我看管而已,何談過從甚密。”

白瓊忽然有些聽不明白梅塵香的話了。

她家神君臨行前叮囑要好生看住雲泠的人是她,關陸齊何事?怎麼扯到他與異域修士了?

梅塵香輕蔑一笑:“異域修士在我們仙嶼界一共三十六位,本君說的可不是塔裡那位女修。”

她身後一個男子站了出來,狠狠瞪了陸齊一眼後,對著眾人道:“在飛犽山我撞見了陸元君和一對男女交談, 本想上前問安, 結果卻發現這對男女來自異域。我忙向陸元君傳音告知, 便上前動手留人。”

場中大部分人的眼裡都放出了光。

仙嶼界有來自異域的修士的訊息早就如雪花般滿世界亂飛,好奇之下,幾乎整個仙嶼界的修士都在茶樓裡買了一份從南焰流出來的異域修士畫像。

傳說,這些修士身上都帶著來自異域的奇珍異寶,引得不少修士趨之若鶩,可惜這些人不知道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還真是難找。

飛犽山,離神在城不遠啊,真沒想到這人這般還有,居然撞見兩個?

哪知那人越說越氣憤,早沒了金丹修士對元嬰真君的敬畏,指著陸齊恨聲道:“結果,陸元君非但不幫我,還趁機放走了那對男女。”

陸齊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當時我忙著趕路靈力有些不濟,在你傳音之時就勸你稍安勿躁,是你自己衝動才打草驚蛇的, 於我何干?自己實力不濟抓不到人, 就遷怒於我?怎麼,知道打不過我,就搬來救兵替你找回場子?”

“放肆!”梅塵香隔空就是一個巴掌揮了過去。

這個陸齊和方竹漪一樣討人厭,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她必要此人為方才的話付出代價。

只聽見一聲“咔嚓”脆響,陸齊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扭著頭,顯然是這巴掌的力度太大,令他傷了脖子。

雲泠上一秒還在為這個陸元君的言語叫好,下一秒就有些擔心他的傷勢。許是因為別人都是用肉眼看,而她是用神識觀察的緣故,她發現方才梅塵香那一掌的靈力中似乎還夾著別的東西。

雖說只在妖葬山見過這位梅神君一眼,但不妨礙雲泠瞭解此人的為人。

看似柔弱似雨中嬌杏,實則最毒婦人心。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身為中麟神宗修士卻在公開的場合多次維護朱炎興,顯然與南焰有這不清不楚的關係,是她在中麟神宗內最大的威脅。

雲泠有預感,梅塵香今日鬧這一出就是為她而來。

果然,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梅塵香已經鋪墊了該鋪墊的,直接道出來了來意。

“前些日子在飛犽山附近山域發生了幾場私鬥,我們宗內好幾個金丹修士死在了那裡,顯然是這對來自異域的男女所為。

陸齊,以你的修為想要抓了那兩個金丹修士易如反掌,你偏偏卻放走了他們,本君有理由懷疑你與這些人有染。”

陸齊環視在場的眾人一眼,見一個其他樓的神君都沒有出現,便知自己如何解釋都沒有用,梅塵香想怎麼說就能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