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只覺得眼前靈光一閃,腦袋陷入一瞬間的空白。

兩股熱流從識海順著經脈骨骼淌至全身,在阿酒小小身軀中攪起一潮潮的靈浪,似是輕拍這湖泊中的小舟,搖搖擺擺,好不快活。

忘乎所以了約莫一刻鐘,阿酒終於從戰慄中醒來,意識也從溫暖的搖床中抽離出來。

它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只是方才飄飄欲仙的感覺令它感到很熟悉,就像是......就像是當年服下玄尊者送的那一瓶血靈的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澎湃激昂,如同歷經了百年的苦修。

這個認知讓阿酒的一雙眼眸陡然一亮,目光裡都是細碎的光。

它低頭,指尖的傷口似乎正在癒合,血肉清晰可辨,隱隱泛起了了不一樣的光澤,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傷口。

再不擠又得重新咬自己一口,阿酒連忙祭出法訣,嘗試著再次逼出金瞳靈血。

結果還不曾使力,就發現原本空曠乾涸的心室之中竟然汩汩冒著靈血,其內容納的流量之多,乃是它生平第一回。

這話還真不是它誇張。

誰讓它又一個不省心的主人呢,每每還未積攢多少就要嚯嚯了去,永遠都掙扎在溫飽線上,

猴臉笑眯眯的,猴爪子一伸,三滴靈光就這麼拍到了雲泠的腦門上。

靈光頓起,猴眼骨碌一轉,順著靈光的牽引,阿酒整個身子僵住不動,似乎也陷入了夢魘之中,只剩下數道透著金芒的靈光在一人一猴之間流淌。

瑤玉簪早已落在地上,黯淡無光,無聲無息。

……

雲泠正旁觀著屬於自己卻並非“自己”主演的人生。

此時,鳳凰樹下的女童已經長成了少女的模樣。少女雖然也拜入了玄靈宗,可因為又親母的相護,整個玄靈宗沒人敢小瞧了她。

自然也沒有經歷秦緋歌嘲笑自己靈根無法煉丹的事情,也就不曾自學沁丹,反倒憑藉家族之力得了一個堪稱寶物的煉丹爐,讓她在金丹之前就可以不受靈根限制,隨心所欲地去煉丹。

除此之外,她拜入玄靈宗後遇到的人和事大都沒有變化。

雖然沒有按照從前的順序走下去,但每一個曾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的人都一一出現,最多就是換了另一種出場方式。

面對已知的結局,這樣一路知道結果且好似有劇本的人生走向顯得很平淡,可雲泠確是著迷不已,看得津津有味。

從旁觀者的角度上,她更加體會到了在某件事上,某個人說某句話的時候,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甚至明明白白地看見夜如湛自相遇不久後,就對她生出的情義,只是自己發現得太晚。聯想到方才自己渡劫時,夜如湛為了替她擋住蒹葭神君的攻擊,三番兩次將自己置於險地,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雲泠也知道感動歸感動,感情歸感情,她和夜如湛就算拋棄當初的正邪立場,也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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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風浮仙】 【】

心裡的那個位置一旦有人佔了,便是一生的銘心刻骨,又豈能輕易改變?

對夜如湛,她只能說一句“抱歉”,惟願君能得遇一佳人,兩心相依無錯期。

想到這裡,雲泠忽然有些恍神。

不對,不對。她還在歷劫中,這是她的心魔劫,她應該認真尋找破綻勘破心魔,為何要沉溺於眼前的幻境停駐不前?

她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