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加舊恨,朱霓光恨不生啖雲泠的肉,又飲其血,再抽其筋,最後將其挫骨揚灰。

她飛身就要上前,卻被蒹葭神君的長袖拉回了原地。

「三殿下,再等等。」

蒹葭神君的臉上掛著一抹淺笑,可笑意卻不曾入了眼底,唇角的弧度甚至還有幾分漫不經心,就好似在逗著玩耍的貓狗一般,對眼前的一幕毫不在意。

「本君保證,三殿下定能得償所願,只是,不是現在。」

她的一雙眼望向遠處的劫雲,眼眸裡閃爍著嗜血的光。

朱霓光饒是再心有不甘,卻也知道蒹葭神君的話是對的,她強行壓下心頭的躁動,用力地吐出一口濁氣,「霓光信神君。」

兩人靜靜地等待著時機,而旁邊的看客們卻是炸開了鍋。

有些修士甚至還從儲物袋裡取出了雲泠的畫像比照著,「當真是那個沁丹大師,那個叫雲泠的龍佑人,不是聽說龍佑人都回去了嗎,怎麼她還在這?」

「就是她!這人不回龍佑,跑到我南焰做什麼,莫不是覺得沁丹不行,想來我們南焰偷師煉丹術?」

「這就對了了,難怪她會出現在藥山,這是打著回去的由頭,卻暗度陳倉來了我們藥山重地,當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也有那年輕些不懂事的修士在那輕聲道,「也不至於吧,她自創了許多藥方,還不藏私地對外公佈,這對煉丹師而言有很重要的意義,應該是個胸襟寬廣之人。」

「你這小子是不是垂涎人家美色?她可是我們南焰的敵人,你怎可如此推崇她?」

爭論聲漸起,周遭也越來越喧譁。

總算有人忍無可忍,大聲怒斥道:「吵什麼吵?你們說的是重點嗎?看看她在幹什麼,她在結嬰!在結嬰!她在利用藥山的火脈結嬰!能不能長長腦子?」

原本爭得面紅耳赤的修士們感覺到了不好意思,瞬間就住了嘴,周遭立刻安靜了下來。

利用火脈結嬰,放在朱霓光身上很正常,可若是放在雲泠身上,那就委實太突兀了些。

眾人都知曉她的靈根乃是風靈根,其實與這火脈並不相配,就是相配,雲泠也沒有資格在藥山的火脈結嬰。

沒有什麼比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偷東西,而自己卻不能阻止更加憋屈的事情了。

大部分人心思到底是偏向南焰皇室的,自然與朱霓光同仇敵愾。

「此時劫雲未散,貿然上去只會傷了自個。公主莫要擔心,說不定一會雷劫就將此女滅了,若是沒有.......」那出言諂媚的人嘿嘿一笑,女幹詐道:「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定讓她有來無回!也好叫此女知道,我南焰可不是想來就來的地方。」

就算雲泠成功進階也只是堪堪一個元嬰而已,有蒹葭神君在此坐鎮,如何能讓她逃了去?

只是這樣的安慰除了讓朱霓光更加惱怒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本君有跟你說擔心?」朱霓光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

那人自知自己一番話拍到了馬腿上,瞬間心裡涼颼颼的,不再出聲,餘下的人見此,更是不敢再去觸黴頭。

倒是朱明瑞言笑晏晏,似乎心情很好,轉頭問朱霓光道:「不過是一個小小女修,公主何必跟自己人置氣?還是公主覺得,自己人都是好脾氣的,可以隨便遷怒?」

他這一席話實在不是什麼好話,簡單幾句就讓大部分人覺得三殿下太過刻薄,反倒是二殿下寬和仁慈。

聽朱霓光耳朵裡顯得尤為諷刺。換做是平時,她早就對朱明瑞不客氣了,可現在,她只能當做什麼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