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陣法的一陣陣異動,外面之人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至丹,你可在家中?”

男子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異樣,甚至還有一絲親切,可傳在阿苑的耳朵裡,卻宛如催命符。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忽然外面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國主,你怎麼在此,可是要尋伯父?”

破陣的靈光徹底熄滅,阿苑尚未平靜的一顆心不自覺又再度揪起。

是汪元恆回來了,為何不是汪至丹?

汪元恆不過一介元嬰,如何能擋得住朱炎興?

“哦,我有要事尋國師,傳音未有回應,尋遍藥山卻找不到他人,只好來你汪家碰碰運氣,元恆,你們汪家人應當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朱炎興幽幽道。

話雖然這麼說著,可態度卻是氣定神閒,絲毫沒有被人撞破闖陣的尷尬。

汪元恆忙躬身拜倒,“國主親來是我汪家之幸,還望國主恕我汪家招待不周,汪家修士修為低下,恐被國主的神威鎮住,國主莫要怪罪他們。”

汪元恆在心裡將留守汪家的修士罵了一個遍,來了外人怎麼就不知道出來迎一迎,順便將人攔下,居然就這麼放任朱炎興破陣。

可他心裡卻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十分幼稚的。

這個院子算是汪家的禁地,旁人是不敢來的,就算來了,誰敢阻止朱炎興?

哎,還好自己碰巧回來了,若是被朱炎興破開陣法發現裡面的人......

“只是大伯並未歸家,國主恐是白跑一趟,不如我陪國主去藥山之南的芳草山小秘境找一找?前些天大伯說是要一株靈草,我去各大城池尋找皆無所獲,想必大伯等不及了,自己跑去那親自採,是以收不到國主的傳音。”

“哦,原來如此,國師為了我南焰當真是兢兢業業,只是......”朱炎興將目光落在被陣法罩住的小院,頗有些好奇,“從前我也來過至丹的這小院,簡樸得很,院子裡也不過是些平常花草,何須用這般高深陣法隔絕?莫不是至丹找到什麼寶貝藏在裡面不成?”

來了!汪元恆心猛地一縮。

雲泠在北玄星律城莫名失蹤的訊息已經傳開了,近來大伯又一改從前在藥山閉門不出的習慣,一直在外面奔走,又有了靈植閣的事情在先,朱炎興莫非對大伯有了懷疑?

還是他懷疑,雲泠就在這小院裡?

應當也只是懷疑吧?不然,他對待自己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

見汪元恆神色變化莫名,朱炎興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怎麼不說話?真藏寶貝了?”

說著,他手裡的靈光又湧了出來。

汪元恆露出一絲苦笑,臉上也稍稍也起了些紅暈,“沒藏什麼寶貝,是我惹大伯生氣了......我對一個並非良配的女子動了心,所以,所以......”

汪元恆心想,他在外面拖了這麼久,阿苑和雲泠應當已經聽見了吧?希望她們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做出最合適的安排。

“你到底要說什麼?什麼女子?”朱炎興十分不耐煩。

汪至丹近來行程頗為詭異,據說常常回汪家,雖然沒有耽擱登仙丹的事情,總歸引起了他的幾分狐疑。

今日一時興起就來汪家一探,沒想到卻被陣法相阻,破陣之時又被汪至丹的侄子撞見,對著他說著這些奇奇怪怪的話,著實令他疑心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