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立時鬆手將白鶴扔下,抱著頭在緣渡橋上翻滾、呻吟。

他用盡全力將腦中異物逼出,才發現又是一枚小針。

原來,方才他並未眼花。

果真有兩枚小針!

該死的低賤人類,臨死還要施計耍詐。

許是覺得自己堂堂十階大妖還被一個金丹修士傷了識海,烏衣心中惱意更甚。

他想將雲泠千刀萬剮,卻發現她早就沉入了妄海之下,不見蹤影。

他喚回血輪,用指尖撫摸著刀鋒,感受著雲泠留在上頭的新鮮心頭血,露出陰測測的笑容。

金丹之軀捱了他全力一擊的寂滅殺,又被他的血輪砍了一刀,絕無生機。妄海之水不僅能蠱惑人心,還可消溶一切活物。

屍骨無存,就是這賤人最好的下場!

死無對證,少主便不能輕易疑心他!

他抬眼望了望遠處走來的兩個佛修,隱沒身形迅速離去。

兩名重華寺的弟子漸漸走近,一高一矮。若是雲泠在場,一定能認出這兩位就是重華寺的守傳送陣弟子。

“師兄,你莫不是感覺錯了?咱們重華寺的弟子可不會在這緣渡橋上打架,若是寺里長老知曉,可躲不了一頓罰!“矮個的弟子說道。

“萬一是其他宗門的弟子在此生事呢!”那高個子的佛修猶豫著說道。

“師兄,別的修士可不會來我們重華寺,更別說在這妄海之上生事了。我看我們還是快些回去,這妄海之水晃得我眼暈。”

“行吧,恐是我真看錯了......咦,這怎麼躺了只白鳥。”

“這好像是隻白鶴,不過,好像已經死了罷?莫不是這妄海之水也晃得它眼花,不小心掉下來觸了柱?“

高個的佛修摸了摸白鶴的心口,還有溫熱,“就是隻普通的小鶴,也不是啥大妖物。我看它好似還有一口氣,咱們把它帶回去養一養,若是活了也給咱們的禪房添點生氣。”

矮個的佛修點點頭:“也好,咱們還得守著傳送陣一年。往日就咱們兩個,也著實無趣的很。”

西荒,龍箕靈脈,靈脩紮營處。

百里蕭然正在劍宗的大帳內練劍。

隨著一陣風吹進來,他抬頭望向帳篷入口處。

一名白髮劍修緩步入內,看神情似是有幾分愉悅。

“爹,你偷偷出去兩天了,可是回了劍宗?”百里蕭然看見來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們龍佑靈脩與西荒妖修之間如今小規模戰事不斷,大規模的戰事也恐即將來臨。八大宗門已下了命令,高階修士不可輕易離開營寨,以防妖修偷襲,也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父親身為劍宗這邊的主力,卻令他守著營寨,自己偷偷出去了兩日,委實令他有些擔心。

百里盛昀面露笑意,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物:“蕭兒,你看。”

“萬年焱颻楓!爹可是要給泠兒制一樣法寶?”百里蕭然驚喜地問道。

百里盛昀點點頭,很是自得,“泠兒是風靈根,又收服了火靈珠修習了熾嵐劍譜,我早就想給她尋把適合的劍,奈何風火相承的靈物太少,一直碰不到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