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於渚冷笑:“你用不著,不代表別人用不著。前幾日,你們南焰國的霓光公主可是出現在了青瓊山。”

孟炎奚聽他道出了南焰三公主的名號,暗自咬了咬牙。

早就告訴霓光早些離開,莫要在附近招搖,可她就是不聽。

孟炎奚有些惱怒,臉上卻是不曾顯露半分。他似笑非笑地道:“我們三公主素來貪玩,仙嶼無人不知。她愛上哪就上哪,怎麼這屬於東蒼荒原的青瓊山你能來,她卻不能來?”

見他咬死不承認,宣於渚已是忍無可忍,他抬手喚出了一柄水藍色長劍。

長劍之上水光蘊蘊,透著幾分寒波之意。

“本君懶得與你廢話,既然你不願意交出我北玄神物,那就試試我這傾海劍。”

見宣於渚動了真格,孟炎奚也收了笑意:“如此,那便手底下見真章。”

他雖說的坦然,心中卻是有些忐忑。兩人境界相同,可他真與宣於渚這個劍修交手,恐是討不了好的。

就在他想著如何脫身之際,就見遠處飛來一團火紅雲霓。

金紅兩色的雲霓在空中閃著耀眼的光輝,晃得雲泠有些睜不開眼。

她再度後退了幾分,眯眼看清了這團紅雲乃是一隻八階的朱諾。

朱諾長的像是火紅的孔雀,在龍佑界是早絕跡的上古妖獸,沒想到在仙嶼卻淪為了別人的坐騎。

這隻朱諾的背上,站著一名穿著赤霞宮裙的女子。

這女子搖著焰羽宮扇,頭上戴著一頂霞光四射的發冠。發冠上綴滿赤色的寶石與靈珠,發冠垂下的流蘇紅珠將她的面容掩在霞光之後,令人無法窺探。

光是這一身富麗堂皇的裝扮就知此女不凡。

果不其然,只見孟炎奚望向來人喊道:“三公主,你怎麼來了?這裡有個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人的渾人,你還是快些回去。”

他像是在埋怨此人不該來,可臉上的笑容卻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三公主霓光,雖說修為境界才不過金丹後期,但有一身獨特的功法和全身上下數不盡的高階靈寶。

她在南焰自稱金丹期第二,就無人敢認第一。

霓光飛身向前,在孟炎奚身邊落下。

她搖了搖手中的宮扇,朝著宣於渚嬌笑一聲:“宣於哥哥,前些日子與你在青瓊山驚鴻一瞥後,霓光就難以忘懷。沒想到,今日還能與你在此處相見,真真是你我的緣分。”

她笑得百轉千回,尾音更是帶著嬌弱的顫意,引人無盡的遐想。

可惜,這番美人嬌態並未令宣於渚生出憐香惜玉之心,他反而嫌惡地皺了皺眉,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孟炎奚抽了抽嘴角,有種想後退的衝動。

這霓光......也不看看場合與物件。

宣於渚壓下心中的厭惡,嘴角噙著冷笑:“三公主,麻煩你將我北玄神物交還。不然,休怪我不顧南焰與北玄的萬年交情。”

“宣於哥哥,我真的沒有拿。”霓光又往前走了一步:“你若不信的話,不如你搜一搜?”

她嬌弱無骨地拋著媚眼:“宣於哥哥要什麼,只要是我有的,我願意盡數奉上。”

宣於渚忍無可忍,傾海劍沖天而起。

水藍色的長劍朝著孟炎奚刺去。他雖氣惱卻還未喪失理智,如今仙嶼四大勢力相安無事,他可傷了南焰大將說是切磋,卻不能動這水性楊花的三公主。一旦動了,南焰國君勢必要尋北玄的麻煩。

而他北玄,眼下卻是多事之秋。

不能妄生事端,這是宮主出發前對他的告誡。

想到這裡,宣於渚的劍勢就稍稍收了幾分。

孟炎奚祭出一面盾牌抗衡,兩人勢均力敵地僵持著。

霓光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兩人,手中的宮扇隨意搖了搖,幾道紅光便繞著宣於渚的肩頸遊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