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師叔是為了救我。”鍾離琲悽然一笑。

不待雲泠再問,她就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前陣子他們帶著靈沐峰的弟子去了西荒戰場。那時候,妖修與靈脩俱是你望著我,我看著你的休戰狀態,他們倒也輕鬆自在。

後來,又聽聞八大宗門要和西荒談和,雙方更是不會再主動出手壞了大事了,日子便更加清閒。

有一日,鍾離琲閒著無趣,便想著去西荒一些茂密的叢林裡尋些靈植來煉丹。

西荒大都是不擅煉丹與煉器的妖修,在一些特別的地界上生長的靈植不僅稀有,年份還久。靈脩偷偷地前往那些沒有妖修出沒的地方,採些靈植或者尋上幾樣天材地寶已經是雙方預設的事情了。

就算中途碰上對面的人,大都也會裝作沒看見,相互避開。

可偏偏,鍾離琲那日遇到了一隻化形妖修。這妖修不僅法力超群,還有些色心,一個臨時起意就準備將她擄走。

好在容珏及時趕到,兩人奮力反抗才逃回了營地。

他們二人俱都負了傷,各自在營中修養。沒成想,過了幾個月,再次輪到兩人巡邏時,容珏突然發了狂。

在他神智還算清醒的時候,他說他前些日受傷後就覺得經脈中似是有妖氣流竄,在他蓄力壓制後並沒有發作。但是現在卻壓制不住了,他說他滿腦子想殺人,想要肆虐地殺戮。

鍾離琲身上幾處傷勢便是出自容珏之手。

最後容珏無法,只能憑著僅有的神智選擇封靈陷入沉睡。

可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他雖然封靈暫時壓制自己的異樣,但是那妖氣卻在他的經脈中肆虐。沒過多久,鍾離琲就發現容珏全身經脈盡斷。不經如此,他用全身靈力封住的妖氣還殘餘了一絲,沒有清理乾淨,還在他的骨肉中游走,隨時會要了他的性命。

聽完鍾離琲所述後,雲泠小心地上前探查容珏的傷勢。

她伸出手輕輕地引入靈力檢查,發現容珏的經脈確實全是斷裂了。而且,她發現容珏心口處有一絲灰黑色的煙,那黑煙見著她的靈力就躲。怕黑煙亂竄影響容珏的五臟肺腑,雲泠趕忙將靈力收回。

這可就難辦了。

若人傷的不是很重,還能驅使靈力鎖住妖氣,那服下濯妖丹倒是可以根治,她也能煉製。這斷了的經脈也是可以用彌靈丹修復。

可難就難在,容珏已經自行封靈人事不知,就算他醒著也沒有靈力禁錮身上流竄的妖氣讓濯妖丹發揮藥效。

這可就有些難辦了。

子瀾真君急匆匆地去了一趟尋陽峰。

東望真君是他們玄靈宗最厲害的煉丹師,能救阿珏的,只有他了。

老友臉上的神情倒是令東望有些吃驚。

“你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子瀾真君忙將容珏的情況對他說明。哪知東望真君聽完後,久久不語。

“你快些想個辦法呀,看看有什麼靈丹救救阿珏!”

東望真君擰眉沉思,半響後嘆了一口氣:“我前些年也受了妖氣的侵染,久久無法驅除,後來還是靠著濯妖丹才清除了隱患。可容小友恐是比我要嚴重的多,就算有濯妖丹也不見得行......或者,我們可以先試試。只是,我研究了好些年濯妖丹,可煉製的還是不夠好,藥效不穩......”

“煉製需要多久?我怕阿珏等不及了。”子瀾真君就差老淚縱橫了。

他可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東望真君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