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泠重新回了佛蓮處。

此時,圓宿行者已經甦醒過來。

他見雲泠去而又返,立時站了起來,卻又因體力不支,頹然跌坐在地。

“雲真人,顏姑娘呢?”他面上神情頗為慌亂。

雲泠冷哼一聲:“你這和尚好沒道理!顏幻方才使計害了你我,又搶走了鑰匙。你不問我如何了,不問鑰匙的下落,卻問顏姑娘如何了?”

圓宿行者白皙的臉頰瞬間紅了。

他施了一禮,忙問道:“不知雲真人可尋回了鑰匙?”

“沒尋回。”雲泠沒好氣地回道,懶得對他提及夜如湛的事情。

圓宿松了一口氣,道:“我現在就將此時告知師尊,請師尊定奪。”

見他雖然忙著傳音,可一臉氣定神閒的模樣,雲泠心中一動。

她狐疑地問道:“行者與顏姑娘,恐不是普通友人的關係吧?”

“顏姑娘秀外慧中,心地善良,頗為精通佛理,是位難得的女修。不過即便如此,我與顏姑娘只是友人而已。”

雲泠挑眉:“圓宿行者,你不覺得你一口一個顏姑娘的叫著,有些奇怪嗎?你一位出家人,喊女修都是喊姑娘的?怎麼到我這裡就是一口一個真人?”

“這......”圓宿有些語塞,“這是顏姑娘要求的,我往日常與她探討佛理,喊顏真人太過生疏。”

雲泠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圓宿是真傻還是裝傻?

思及她之前莫名其妙看見的夢境,她敢確定圓宿與顏幻必然有一腿。就是不知道,這腿是一個人伸來的,還是兩人都動了。

什麼樣的信任,可以令一頭妖獸對一個人用“請封”之法?沒點貓膩,她是不信的。

就是不知道,圓宿知不知道,顏幻就是那隻狸貓?

看他的神情,應該是不知的。

不過雲泠此刻卻無暇分心管他們兩人的事情。只因,她突然想起在滄瀾海偶然得到的一物,著急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在儲物手中的那堆雜物裡翻上一番。

“行者,我現在懷疑你和顏幻設局盜了我的鑰匙。我呢,自認倒黴。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我也不想與你多說些什麼,就此告辭罷!”

她的話令圓宿的臉黑了下來。

不知是否在氣惱她的胡攪蠻纏,到底沒有開口留人。

雲泠才走了兩三步,就聽到有人遙遙地喊來一聲:“雲小友,請留步。”

卻是枯木尊者趕到。

“尊者。”她行禮拜道。

枯木尊者見她便嘆了一口氣:“雲小友,圓宿已告知了事情經過。我已經派了寺中的弟子幫忙尋找被盜的鑰匙,只是寺中大部分弟子都去了龍箕靈脈,妄海茫茫,恐是......哎,到底是我之過。”

枯木尊者心裡有幾分懊惱。

早知道他就應該親自來取了鑰匙,就不會有這番變故了。

也是怪他自己,一聽老友長明想要磨練磨練師侄,他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如此費心折騰了一個月,也算是不負所托。待取鑰匙的時機到了,他又想著可以鍛鍊自己的得意弟子一番,又給雲泠得了鑰匙,又能憑藉這次機會得到法寶護心蓮,也算是一石三鳥之計。